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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路了!怎么走呢?让我想想。”小丫头歪着脑袋,斜眼望天,冥思苦想。
这是故意示威,而且演技拙劣。
平天摸一摸洞壁,握紧拳头,朝墙面砰砰咂去,响声沉闷,墙体异常厚实,没有明显的暗门之类存在,或者花满山不惜血本,安装了一块笨重巨石做旋转门,以花家的穷奢极欲,也不是不可能,但四周光秃秃的,坚实平坦,没有用来做控制机关的可能。
三面洞壁摸一圈又捶一圈,敲击听音的结果是一无所获,除了拳头生疼,沾满灰尘,根本寻找不到薄弱之处。
平天两手一摊,表示认输。
少女似乎灵机一动,“想起来了,路在脚下。”她站在密道中央,拉过平天并排站好,然后取出墨色玉符俯身踩在脚下,脚底石板载着少女与平天轰隆隆的向下沉去。
少女赢得这轮斗法胜利,心情大好,背负双手,老气横秋地笑道:“想不到吧!大城主,大英雄。”
事先知道而以,如果找到密道暗门这么轻而易举,那些需要破解阵法禁制的盗宝者,绞尽脑汁、挖空心思才能扯出一鳞半爪,岂不是要哭死。
平天指指头顶,调笑道:“暗门可以左右开,向下沉,是不是还可以向上翻呢?”
少女翻一个高冷的白眼,不予作答。
那就是有喽。平天抿嘴微笑。
下面居然也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密室,宽宽敞敞,空空荡荡,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只镶嵌着寥寥几颗夜明珠,光线暗淡,与他们曾经一起躲避兽袭的奢华密室,有云泥之别。
那道需要玉符才能开启的禁制之门,闪闪发亮,如此醒目,可惜平天没有“钥匙”。
小丫头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跟前面几次一样,玉符一按,打开密室之门,率先迈步出去。
大概这条密道也不怎么重要,为了节约珠子,密道上几步远才有一粒,视线根本就放不远,少女走出五步之远却发现平天侧脸望着密道的另一边。
“这一边!”少女催促道,“跟上不要迷路,这一层密道的岔路特别多,像个大迷宫。”
平天却神色凝重,一步一回头。
少女不明所以,问道:“怎么,见到鬼啦。”
平天皱眉道:“感觉后面好像有人。”
少女绕过平天,朝后走几步,伸长天鹅一般的细长脖颈查探一番,道:“哪里有人,疑神疑鬼。如果怕黑,就你走在前边好了,或者大声唱歌,壮壮胆。”
平天不理会少女的无理取闹,瞅着黑暗的拐角,继续问道:“后面的密道通向哪里?”
少女摇头道:“本仙子哪里知道。这座小城原来是一座古军镇,地下各种密道纵横交错,不计其数,我们花家也只是妥善改进旧有的密道,择其善者而用之,择其不善者而弃之。当然废弃的密道全都被土石堵死,然后以阵法禁制封印起来,而解禁的玉符保存在自己手中,闲人免进。”少女扬一扬墨黑玉符,尽情显摆。
平天追问道:“所以,用这玉符或者能够破解阵法禁制,就能进入别的密道,从别家就能够进入花家?”
“从我家也能去别家呀,城主大人,你想做侵门踏户的小贼啊?”不被信任的感觉让花家少女恼火,她赌气反讽一句。
这个鬼地方又潮湿又阴暗,还带着一股永远祛除不掉的霉味,进来一次,衣服就得全换洗,在洒满花瓣的浴桶中泡半天,才能将渗透进毛孔的酸臭冲洗干净,她又不会常来,前面几次,完全因为姐姐需要传授她路径,被生拉硬拽进来的,勉强记住几条能用通道,哪里可能对密道知根知底。
谁知道这次怎么就鬼迷心窍,要来这个邪门的地方,还被问这么一个邪门的问题,少女心中闷闷不乐。
感觉到自己语气伤人,少女补救道,“我们花家的阵法禁制,那可是花大价钱,请极高明的阵法师,亲自出手布置的。谁能破解?”似乎不是很确定,她怀疑地自我安慰,“应该是这样吧。”
“那个叛徒花福,手里是否有玉符,他是否知道这里的路径?”
“应该没有吧!”少女不自信地回答道,“回头我问我爹一句。”她补充。
有多少事能够回头呢?回头黄瓜菜都凉了。平天回头后顾,淡淡地道:“最好没有。我们快点走,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