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天还太嫩,就像刚破壳而出的小鸡仔扛着一对软塌塌的娇嫩肉翅,羽翼未丰,扛不住赢哲这只雄鹰的狂野进攻。
至尊扔掉手里的古怪的银色小旗,又拿出一个古雅的青铜旗,恨其不争气地叹息一声,再度抛在一边。
“无药可救还得救,试试这个吧,垫底的。”至尊边摇头边嘀咕,一脸无限迁就平天的无奈。他翻出最后一支小气,黑气森森,萦绕不停,“死马当活马医一下,如果再坚持不住那就准备棺材收尸得了。这几天算我白忙活了。”
古怪小旗一晃,黑气回旋如雾。平天眼中天地之间的光线忽然暗淡许多,天空像是阴郁的要滴下水来,但天空又分外清澈透亮,不见一片乌云。
他再次爬起来,敌人当然不见踪影,他的身体也也再次复原如初,只是脑袋痛的像扎进去几千根钢针一样,在幽谷温泉血战那只二阶毒蜈蚣,凄惨的跟每根刺都淌血的刺猬一样,也没这么疼通过。
渐渐他有一点明悟,这个幻阵不伤身,但是伤神。
自己刚刚跟被花家客座炼丹师考验过的魔识将迎来更严峻的考验,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平天极目远处试图发现那个神出鬼没的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搞不好那个地方就是生门所在,或者至少是幻阵的薄弱之处。他改变方向朝着自称赢哲的家伙出现两次的方向御剑遁去。
“是仙?是魔?”熟悉的声音竟然从身后传来,那张脸依旧眼睛明亮笑容漂亮。
平天御剑以日行千里的速度极限向前,难以捉摸的赢哲却在平天身后追上来,轻轻松松与他平行而遁。
“魔!”诚实不欺的平天话音未落,弑魔刃出手便是刚学到手的落燕式雷霆一击。手法虽不够娴熟,但这突然一击,威力无比,效果也立竿见影。
“当”的一声,弑魔刃钉在对方黄金一般的绚烂盔上,那人摇摇晃晃从半空坠落。
“噗……”平天长吐一口胸中闷气,原来那人也不是不可战胜的。但又有一点不对劲,这一位的实力和气势比前两位弱了不止一点半点,是自己愈战愈强?还是对方越打越弱?
光线逐渐暗淡接近漆黑如夜,远处峰峦叠嶂之间有橘黄的流光划过,似乎有星辰坠落,又像是摇曳的烛火。
阵法要崩溃?破阵而出和继续历练的心里相碰撞,平天翘首以盼,破阵而出,但又略带一点遗憾,那位赢哲带来的磨练对他来说是有的放矢,正是他急需的。
至尊一副好心的东郭先生被蛇反咬一口的微微恼怒。他手抚黑色小旗,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缩回伸向小银旗的手决定维持原状。
“现学现卖!算你有点眼力劲。不过先下手为强,可就不讲规矩了。”他再次抖动漆黑小气,森森黑影道道没入阵中。
阵内再次大放光明,杀气滔天。
平天刚召回弑魔刃,那个身披黄金战甲的战神低空一转身,脚踏虚空如攀阶梯拾级而上。“正好,看我赢哲,除魔卫道。”宝剑脱手而出,剑招曲折繁复如金蛇狂舞。
“盘蛇式!第三式!”平天左摇右摆,差一点坠下飞剑,才堪堪躲过黄金宝剑的绝世锋芒。
一边战斗,一边御剑,对他来说极具挑战。他毫不犹豫地决定降低高度,飞剑紧贴着地面遁去。
事到如今他基本肯定这个冲着他来的幻境阵法,肯定不是城主的黑手,而是至尊在搞鬼。
每次与敌对战皆有收益,他也顾不了许多,暂时放下心里担忧,放手一搏,只想多接几招,更快的提升自己才入门几天的微末战力。
背后一剑,紧追不舍,势若奔雷,轰鸣不止。“这是第四式!就叫奔雷式!”
接下来一式,大气磅礴,力能断山,被平天命名为第五式劈山式。
至于勉强抵住剑锋,将寒霜冰熊甲差一点切割成破烂乞丐装的第六式,被称为破甲式。
第七式,剑气浩荡,如飞龙翻滚,嚣张气焰滔天,碾压一切,被形象的叫做滚龙式。
第八式锋芒毕露,一撩云破天开即为撩天式。
这八式在那位自称赢哲的家伙手里展开,剑剑有特色,招招有特点,让平天受益匪浅。
同时一剑追一剑,招式连续,杀意连绵,揍得平天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当四面八方百百上万剑,漫天如箭雨,从天而降,身疲力竭的平天心有灵犀呻吟一声第九式箭雨式。
他避无可避,战无可战,张开双臂准备拥抱铺天盖地的一万黄金宝剑也就是准备再死一回的时候,光华忽然暗淡,上万飞剑光芒散尽,变成流星,再化为流萤,散做万点火星,星星点点落在身上,没有痛感,不起波澜。
眼前白玉地砖,贴金墙壁,名贵的毛皮地摊上坐着至尊,烛光摇曳中景物与白天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