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杀人了。
谁都能猜想到,图三娘连同伴都灭口,断然不会放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众魔修噤若寒蝉,人人自危,避免招惹图三娘那个女阎王成为下一个刀下鬼。
“我们是花千石从无春城大张旗鼓请来的,全城都有所耳闻,你不怕事情败露,被水寒世家追杀,雪域虽大却无立身之地吗?”水至清声音颤抖地问道。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愤怒,大将风度荡然无存。
“多谢公子关心。平时当然应该小心点,可上是真是我们最后一次,只要手段干净利索,做完就从雪域销声匿迹,那就无所谓啦!”图三娘从花千石的胸口拔出匕首,在绣花鞋底擦拭剑身的血迹,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这么多人死在你的堡子里,你想拍拍屁股走人是不可能的,一定会被追查出来的。到时候不要说你自身难保,恐怕图家这样的小势力也会被连根拔起。”水至寒不死心,继续劝诱道,“放了我们,大家就此井水不犯河水。”
“痴人说梦!”图三娘走到水至清跟前,以匕首挑起水至清的白嫩下巴道,“你太小看我们的隐匿本领啦,我保证我们躲起来,全天下的修士上天入地都找不出来。”
她的语气轻松而自信,好像是在魔域隐藏起来就像是在漆黑的夜晚收起自己的影子一样简单随意。
“跟你这臭婆娘拼了!”水至清旁边的同伴,一左一右两位魔修,愤怒以及,勉强站起,挥拳朝图三娘袭来。
左边的修士身高马大,非常强壮,仗着一身蛮力,速度极快,气势煞是惊人。
图三娘体内魔气激荡,衣袖轻轻一拂,那名壮实的魔修,就像是漫天雪花中的一片,飘跌人群中,将盘膝打坐的修士撞的东倒西歪,响起数声惨呼。
右边一位魔修话刚出口,拳头高举,眼耳口鼻七窍已经鲜血外溢,最终未能移动半步,颓然倒地气绝身亡。
图三娘花枝乱颤地娇笑道:“这就是强力运转魔气的后果,魔气反噬,经脉逆转,七窍流血而亡。”
众人被死者的惨状震慑,大广场之上众人再度寂静,冷风中带着死亡的气息。
被封印魔气的魔修们就算曾经是横行一方之雄,不可一世的魔煞凶神,现在也只是一群被围在栏子里的羔羊,随时会被屠戮。
木堡的大火“啪啪”的燃烧着像是为众修士举办一场火葬,魔修们在沉默中等待他们即将面对的命运。
噗!
图三娘的匕首毫无征兆地切下一位魔修的头颅,鲜血如喷泉在雪地上喷涌,毕生炼化的魔气如烟尘般扩散。
杀戮开始了!
众魔修,还有木堡的几个不想被灭口的伙计顿时大乱,四散逃命。
图三娘那里肯罢休,运转魔气,身形如彩翼蝴蝶一般在花丛翻飞,只不过蝴蝶专落花朵,她手起刀落的是魔修的首级。
失去修为的魔修,毫无反抗之力,转眼间三人被割喉,四人被枭首,另一个更惨被匕首入腹,然后被图三娘手法娴熟绞一绞,腹部变成一团烂泥,才在一阵惨叫之后死去,更多的魔修企图逃跑,被图三娘追上,被从背后匕首钉心而亡。
原本一片雪白的广场,铺满尸体,鲜血已经将白雪染成红雪,魔修体内散溢的魔气像一层黑雾,不停升腾。
“刚才还雄心勃勃,意气风发,转眼就变成一对枯骨,这个世界变化地真快!”平天轻声说道。
体内魔气已经解冻,他已经有一战之力,再也不能纵容图三娘继续作恶,杀人。
水至清冷哼一声:“做坏事的人总说,做完最后一次就收手,而他们总是会折损在最后一次,这就叫天道有常,大恶必亡。”
平天侧脸望向水至清,诺大的广场之上,只剩下天魔宗的两个魔修,外加水至清及其一干属下,可见水至清虽然年纪轻轻却是驭下有术,临危境而不乱。
他们都不尝试逃走,难道是毒药已除,修为恢复?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她准备的非常周全,就算茶水无效,还有一同伴,魔玄境高手正带着一群魔狼赶过来,到时候杀死我们这些人几个易如反掌。”平天道。
“说不准她的老公,也就是堡主,就是他们口中的当家的就是那位控制魔兽的魔玄境高手。”平天受到启发,联想到史青符极其同伴的悲惨遭遇,进一步推测道。
二人一唱一和这番对话一出口,剩余的魔修们的心一起在往下沉。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即便药力化解,魔气解封,恢复往日雄风,也难逃魔玄境的追杀。
“你们很好!知道得不少。”广场中央的图三娘杀掉一位魔修,从一位他背后拔出匕首,朝平天移动而来,“知道封魔草,知道墨玄境,知道一群魔狼,很好,真的很好。”她一边靠近平天,一边咬牙切齿,“当家手下的漏网之鱼,就由老娘来一网打尽。”
刚才至尊说出封魔草的时候,她的就预感不祥,但却没有往心里去,她的确是拥有强援,这些个小魔修根本就难入她的法眼。
“你们勾结无春城,在这里谋财害命,被其他宗门得知一定会将你们找出来,碎尸万段,然后做魔兽的大餐。”刘浩然道。
“说够了吗?”图三娘声音寒冷一如她那雪亮匕首上的闪光,“说够了送你们上路。”
“看来是真的!这事的黑手就是无春城。”
“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将你先办了吧。”堡主夫人快走几步,跨过地上数具失手,挥动匕首朝平天斩来。
一记水刀毫无征兆的从旁边水至清的胸前飞出,速度奇快,角度刁钻,正好迎向飞扑而来的堡主夫人。
图三娘收势不住,躲闪不及,水刀擦着额头飞过,留下一道划痕,割断几绺秀发,将盘整的发髻斩乱一团,发丝的缝隙中她看到四个魔修跳起,前后左右将她围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