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天暗自忖道:“这三个魔修都是皮包骨头,面容枯槁,相貌相似,难道是三位孪生兄弟。”
他们当然不是一母同胞,三位魔者不过体型相似,臭味相投的同门,为了形象骇人才一起一副形容枯槁的装扮。
站在左边的魔修,面孔惨败如雪,却有一张黑洞一般的大口,满嘴黑牙。他桀桀怪叫如夜枭,问道:“小崽子,是你把咱们的狼给宰了?”
中间那个魔修如幽魂般沿着小洼边缘游荡一圈,声音森森毫无生气地说道:“全身结冰而亡,生不如死的死法,好歹毒的魔功。”
魔者没有一个易于之辈。平天戒备地问道:“这群狼是三位的?”
“那是!”右边那位魔者语气沙哑,如同乌鸦呱呱,他叫道,“我们跟踪它们很久了,打算捉回去做一群看门狗,结果被你给杀了。”
魔者没有一个易于之辈。平天疑惑地重复道:“跟踪……打算……”
“怎么,不服气?”听到平天的语气中带着怀疑,音如鬼魂地魔者叫道:“咱们雪域的规矩,谁发现的就归谁,小子,你擅动我们的狼可就是不守规矩了。”他的声音幽幽极富威胁之力,一个劲儿的往心里钻,几乎如同被野鬼附身,令人心生恐惧。
魔者没有一个易于之辈。“规矩?”平天皱眉。
“闹不成,想要我们教你一点规矩?”看表情就知道平天虽然迟疑却没有像其他猎物那样已经入彀。“毁坏别人的东西是要赔偿的,更不用说你害死十条命!”中间魔者继续说道,声音幽幽,毫无生气,好似幽冥冰窟中,吹出来的一阵阴风,让人不寒而栗。
魔者没有一个易于之辈。“赔偿……?”平天似乎一头雾水。
“对呀!活的雪原狼,价值十颗魔晶,死狗一条,最多也就能卖三颗,损失的那部分你们这一老一少,是不是补偿给我们兄弟三人。”右边的魔者,如同乌鸦哇哇的渗人声音叫道。
魔者没有一个易于之辈。平天无言以对。
对魔者存在天生敌意的平天也不打算跟他们去讲所谓的先到先得这些普世的大道理。从这三兄弟跳出来,引起纠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能够解决这匹狼的归属的是实力汹涌的拳头,而不是诵读过万卷佛经的舌头。
虽然走出寺院之前,他的一生时间都在吃斋念佛,满腹佛经,但佛经在魔域的地位连擦屁股纸都不如。回应魔者的是平天冰冷的眼神。
“算了!死都死了,我们兄弟就勉为其难,收了这几条死狗吧。”嗓音如夜枭一般的魔者见平天面色不善,下一刻很有可能拔刀相见,不打算继续纠缠。他再走近几步,准备把雪原狼据为己有。
这三位魔者纵横立刀山一代,打家劫舍,敲诈过往商旅,干得最多的是缀在猎物后面,窃取别人的辛苦成果的勾当,作恶多端,殊为可恶。
他们一唱一和,配合的相当默契。
先声夺人的惊人身法,诡异亮相,震慑对方。然后以人多势众,取得压倒性优势,逼迫对方退缩。接着就是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辅以渗人的幽森怪音一唱一和蛊惑对方,连恐吓带诱骗逼迫受害者乖乖交出狩猎所得。
这一招屡试不爽,每次皆有所得。这一次似乎又要大功告成,不费吹灰之力,大发一笔横财。
谁知,斜躺巨石上的金发老者要死不死地手拍巨石,撒泼一般地干嚎:“我的狼皮袍子呀,我的狼皮袍子,我的乖徒儿怎么转眼就将我的狼皮袍子喂狗了呢?”
已经碰触到狼毛的枯瘦手掌停滞一下,又缩回去。魔者挺身,转头对至尊如夜枭一般桀桀怪叫道:“老头,你刚才说我们兄弟三人是……”
“……三条狗。而且是牙断爪残,自己打不到,只会摇头尾巴黄,汪汪叫讨食吃的哈巴狗。”至尊的声音又大又气人,深怕三人听不清。
魔修退回,三人凑到一起。言语不能逼对方就范,就只剩下武力硬取一条。
三人彼此对视一眼,互相心领神会。十多妖狼可是他们此生见过的最大一笔财富,此时不搏何时搏。
中间那位魔者好似地底冒出的鬼魂一般,是三人中的领头老大。他声音幽幽说道:今夜你们二人是我们兄弟的掌中之鸟,难道还想飞上天去不成,速速自我了断,大家都互不相干。不然擒住你们剥皮拆骨,让你们生不如死,受尽人间痛苦。”
另外两位魔者齐声哇哇怪叫道:“速速受死!”
挑事的任务完成,至尊漫不经心地搭理一下腹部的宽大袍子,似乎被催眠一般,打个哈欠,头一歪,闭眼而寐。
这三位魔者是立刀山附近有数的魔者一等高手,为人生性残酷,杀人如麻,凶名大盛已经几十年,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凶名,让被打劫的对象一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能够逃得性命已经是感恩戴德。他们已经好多年不曾见到,正对他们面不改色的人,就更不用说冷语向向,口吐脏言,骂他们是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