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连勃被孤立了,不,确切地说,费连勃被软禁了。
贺兰萧不知是从何得知,费连勃有了警惕,于是干脆直接接管了费连勃一切的起居饮食,将费连勃彻底变成了一个傀儡。
此时的费连勃,就是砧板上的肉,费连勃没心情时,可以任他在那儿放着,可一旦贺兰萧动了心,费连勃也只能任人宰割!
幸而,费连勃也是个能屈能伸能伪装的人,既然没有与贺兰萧爆发正面冲突,他索性便佯作难过美人关的垂暮英雄。
或者,根本就不像个英雄,更像个昏聩的老人,仅此而已。
每日享乐,不再过问围剿伏牛寨之事,甚至所有首领府内大小事项,都一股脑交到了贺兰萧手中,整日沉溺于贺兰氏的香阁中醉生梦死。
但是他并没有丧失英雄的斗志,只不过是用这些堕落,做了个伪装而已。
他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彻底摆脱控制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很渺茫,但是他愿意等,等那些部族族长回头是岸。
可惜,他低估了这些部族族长的野心和怨愤。
野心与怨愤来自于留守鲜卑故地旧贵族与随驾迁都新贵族之间的差距,他们看到了太多新贵族的奢靡与享乐,受够了故地的寒酸与苦闷。
断断续续,费连勃将近日心中隐藏的全部秘密,一股脑倾诉给子龙,因为子龙给他带来了希望。
希望就是独孤部族!
“幸而今日你给我带来的库者书函,让我等到了能救我于水火的希望!”
夜风灌进了破土屋,豆丁火苗微微闪了闪,费连勃赶紧双手捧住,不让它被风吹灭,仿佛不希望看到自己刚刚见到的希望,就此破灭一般。
寒风稍歇,费连勃拿起一截枯枝,将火芯挑了挑,破土屋内一时亮了些,朦胧的火光下,子龙看到的是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
熟悉,是因为今日才见过,陌生,是因为脸上的神情再无初见的怠惰,取而代之的是听到伏牛寨一事时,偶见的郑重,还有……
还有一丝疲惫!
“费连伯伯,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子龙不自禁地问了出口,可费连勃却看了看他,没有作答。
那截枯枝,成了费连勃手中的玩具,不时拨弄火芯,不让它熄掉,也不让它燃得太过。
“你的事,贺兰萧该都已办好了吧?”
子龙不禁一怔,干嘛到了这个时候,费连勃还要去关心这件事呢?
“已然办妥!”
“嗯,是他的风格,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他都能照看得妥妥当当!”
费连勃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让子龙颇为捉急,难道就不能说点正题吗?怎么看起来好像自己才是砧板上的肉,你费连族长才像马上挥下的屠刀呢?
子龙心中莫名其妙冒出了这句话,跟着就是一惊,想起今日扫描费连勃得到的善恶值,这种可能,貌似也是有的。
“他还会找你,会给你很诱人的承诺,比我的承诺,要实惠的多,毕竟他的承诺很快就能实现,而我的承诺,不过是虚无缥缈的空许。”
费连勃的话,让子龙忽然明白过来,他们都将这个当成了一笔交易,作为一个籍籍无名的少年,子龙肯定是没有资格和人家谈交易的。
那么很明显,交易的对象,根本就是站在子龙背后,肯为子龙写下亲笔书函的独孤库者,或者说,整个独孤部族。
“费连伯伯,我并不想要你的承诺,我只是讨厌被骗。”
子龙的话听起来有些突兀,费连勃也忽而有些发怔,但旋即便换上一副欣赏的表情。
“放心,没人能骗的了你,因为你是个局外人,不是吗?”
呵呵,局外人,局外人如今成了局内人争相争取的对象,况且,往往局外人才是被蒙蔽最深的那个,旁观者清,也得分是什么事情。
“费连伯伯,您就说吧,子龙怎么才能帮到你?”
费连勃久久注视着子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让子龙心惊胆寒!
ps:兄弟新书《宋画江山》,朋友们多关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