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差点摔地上。
风凉凉地吹,拂过二人的面庞,拂动头发,丝丝杨柳招展,旁边溪水静静流淌。
“好了,你就送到这里吧。”陈新停下车。
姑娘却不走,只低着头。
陈新心中突然有点慌:“怎么了?”
丁芳菲用牙齿咬着下嘴唇:“陈新,你看上我没有?”
“这个……”
丁芳菲大着胆子:“我中意你。”说完,小脸上满是桃花。
陈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保持沉默。
丁芳菲急了:“说话呀,你怎么了?”
陈新:“不好说。”
“你是不是气我昨天用碗打破你的头?”
“没有,没有。”
丁芳菲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个破瓷片在自己手心狠狠一划。
“啊,你这是干什么?”
还没等陈新把话说完,丁芳菲就踮起脚把满是血的手掌摸到陈新头上的伤口处:“还你了,现在我们的血混在一块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分不开。”
说完,就掩着脸回头就跑。
看着她如同羚羊一样蹦蹦跳跳的背影,陈新竟是痴了。
……
回到红石村已经是中午,陈新父母见儿子回来,同时问亲相得怎么样了。
陈新人问三叔昨天就回来了,你们问他好了,不怎么样,反正就那么回事。
人家等着三十万彩礼娶儿媳妇进门,自家可拿不出来。
看得上看不上又如何,过几日让三叔去把那边回了,免得耽误人丁老大。
可是,就这么放弃吗?
陈新眼前又闪过那个蹦蹦跳跳的姑娘,真是可爱啊!
可那又怎么样?
陈志高两口子也觉得这亲是相不成的,也不放在心上。
老陈最近有点烦恼,说鸡屎一天天多起来,肥料池里已经装满,现在都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现在鸡个头不大,吃得也少,等到下个月成年,问题就严重了。
没错,鸡粪是上好的农家肥,可村就这么大点,消化不了。而且,这玩意儿实在太臭,迎风的时候,几乎让人窒息。
现在大家还没有说什么,可长年累月下来,邻里必然会产生矛盾。都是乡里乡亲的,如何为这事起了冲突,不值当。
陈新也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他说你们二老不要担心,我来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呢,他其实也没有办法,就打电话请教宋轻云。
宋轻云说这事简单,他知道有一家复合肥厂,让陈新下午骑车过去看能不能卖给他们。
“什么叫复合肥,就是烧鸡屎的。”
陈新:“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他草草地吃了两碗剩饭就酸菜,再次骑上摩托车去了复合肥厂。
所谓烧鸡屎也不叫烧,就是把鸡屎放烘房里烘干除菌。
人畜粪便在当农家肥使用之前都要堆放发酵,靠发酵产生的高温无氧状态使其中的细菌和病毒失活。若是直接使用,会出事的。
养鸡场的鸡粪实在太多,靠老办法是不成的,必须送进厂里处理。
到了地头,就看到一根不太高的烟囱正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的臭味几乎让人窒息。
厂子规模奇小,也就是个作坊,有一间烘干房,一口大炉子,一个编制袋包装车间,两三个工人。
老板听陈新说明来意,瞪大眼睛反问:“啥,你还想把鸡屎卖给我,还想要钱?”
陈新:“你不就是干这个的吗,进原材料不花钱啊?”
“花什么钱,你自己运过来,我做好人好事帮你处理,十八块一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