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出声!”于根顺又在楚楠耳边吹了口气。
戏法变完了?楚楠脸色微熏,闻声睁眼,却发现自己仍在原来位置。只是两脚空悬,双手揽在于根顺腰上。个大骗子!楚楠腾出一只小手变成化骨绵掌,就要不依。于根顺却笑着朝前努了努嘴。
不对啊,刚才是在右侧的门店,现在却是左侧的门店!
这条街宽约二十米,门店对开。于根顺一气折腾得呼呼风响,就带着我平移了不到二十米?这是耍得什么鬼花样?楚楠狐疑地向于根顺,都忘了自己站起来,仍是吊着。
循着于根顺的目光,楚楠果然见到了“大变活人”的效果……“韦支队,韦支队!目标突然飞了!”
对过,隔壁两间门面,六个大汉先后冲出来,俱是目瞪口呆。其中一人向韦胜津报告,急赤白咧的。
“飞了?尼玛李晋江!老子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是想给你个机会!尼玛两个大活人啊,你当是煮熟的鸭子?好端端地就飞了?”韦胜津暴跳如雷。
“飞了!是飞了啊……”李晋江哭丧着脸,自己说得都是理不直气不壮的。可是,尼玛那混蛋真是飞了啊!
韦胜津脸色铁青,用力掼下话筒,倒是把指挥车上的小刑警吓了一跳。谁知道电话铃声马上又响了。见韦胜津只管呼呼喘气,小刑警小心翼翼地拿起了电话,随即捂着听筒说,“韦支队!”韦胜津只好又抓起了话筒。
“韦支队,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啊?大中午的,不坐车,愣是带着兄弟们走了五六公里!”打来电话的是三大队副大队长赵磨铁,带队跟踪袁远的。
“有什么特殊情况?”韦胜津耐着性子问道。至少目标没“飞”吧?
“正常得很!这厮先在‘碧海大酒店’宿舍区溜达,也不找人,就瞎。随后带着兄弟们上了路。一路上磨磨唧唧,买了十串羊肉串,吃了。买了一根棉花糖,拿在手上,不吃。哭丧着脸,死了奶奶一样!刚进了一个吧,开了号。我假装找人,亲自凑过去了。你猜怎么着,这厮在春节联欢晚会的录像!把刘欢的《温情永远》来回地放!我擦,这厮什么品位,故意溜兄弟们玩的吧?”赵磨铁这人有点话痨,“我擦,还哭了?听歌都能哭!跟个小傻子似的!你说这厮好歹一光头挺酷……”
“继续跟踪!安排人盯住‘碧海大酒店’,监视卖烤串的,卖棉花糖的,吧也留下人!”韦胜津打断了赵磨铁的话头。否则这混蛋能一直说下去,啥事都给耽误了。
挂掉电话后,韦胜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头晕脑胀。蒋破军人间蒸发了,两条最重要的线索又毫无收获,前景堪忧啊!梅头像是被逼上了绝路。
梅头只求升官不贪财,对兄弟们也绝对照顾。但兄弟们就不是那么干净了。
韦胜津自己就有一个银行卡,每月有人打入现金一万元。持这种卡的人,不是少数。数额因职务权利不同而有所区别。大家虽然没有交流,却也是心照不宣。
相对于蒋破军的付出,悬赏捉拿他的价码就太低了点。这是公家的钱啊,不能乱花的!蒋破军一定会觉得委屈,不过死了就不会委屈了。谁让他不给大家活路呢?
可是,如果死的不是蒋破军,而是梅掩城,我当如何?
“韦支队!”小刑警又捂着话筒轻声喊韦胜津。韦胜津没好气地说,“问是谁,什么事!”
“还是李副大队,要求跟您说话……”
“李晋江!”韦胜津一把抓过电话。李晋江这混蛋,六神无主了吧?这还要老子教你?“尼玛给我周围找!找不到于根顺,尼玛不要回刑警支队了!挂着‘八大件’巡街去!”
话筒里却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多少还有点熟悉?
“韦胜津,你不紧着去抓蒋破军,派这么多人陪我逛街?”说话的人语气极其嚣张,态度极其轻蔑,听着好像是于根顺?他这是在跟市局刑警支队的支队长说话?
“爷告诉你!梅掩城死定了!至于你的下场,还要你前面的劣迹。如果你觉得自己罪无可恕,干脆跳楼算了。如果觉得自己罪不至死,就不要再陪着梅掩城往坑里跳了!爷好心提醒你一句,人在做,天在!公器私用,为非作歹,鱼肉百姓,还反了你们!”
话筒里传出“嘟嘟”的忙音。韦胜津呆立当场。话筒一直拿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