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鞋子是四十五码的。”于根顺又懒洋洋地把眼闭上了。
“哦!”许文斌转身往外走,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上……傍晚时分。沧海市一处海景小区。
这小区内均是独栋二层小楼,楼顶大斜坡,着红瓦。落地的玻璃窗外即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其中一栋小楼紧拉着窗帘,室内沙发上坐着两个光头光膀子的男子。
“小远子,你想干什么?”
说话的光头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前胸后背均是一条一条的伤疤,缝的针脚不太好,皱皱巴巴的很凶残。左额头上的伤疤几乎把眼睛毁了去。要是晚上突然出现,足以把人吓死,不战而屈人之兵。
一罐金色沧啤被他一口闷下,喉结猛往上蹿。易拉罐随之被他捏成一团,很随意地一扔,却刚好扔进了角落里的纸篓,还是个很讲卫生的居家男人。不过那纸篓早就冒溢了,周围一堆垃圾。可谓为德不卒。
被称为“小远子”的光头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左手臂和前胸分别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小远子两眼赤红盯着电视,播音员富有磁性的声音正在播报,“……一辆无牌面包车在黄海路失火,车上三人全部遇难……”
一堆零件散落在茶几上,小远子眼睛着电视,双手却在拼那堆零件,一支“五四”手枪逐渐成型。
“行尸!叫我阿远!”小远子冷冷说道,“五四”手枪对准了被称为“行尸”的光头。
行尸却浑不在意,又摸出一罐沧啤,仰脖灌了进去,“小远子,尼玛冷静点!这人不是你我能对付得了的!”行尸的眼睛紧盯着面包车顶上那人的动作。
一拳打碎玻璃,力大无穷。一把拽出小孩,虽然不见动作,却肯定是迅猛而奇准。这两者还好说,难度不小,却也可以够得着。而在疾驰的车顶如履平地,就实在是匪夷所思了。行尸自问,如果对上此人,绝无幸理。人再多也填不满。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用菜刀对付此人是不行的,但枪呢?唯一的办法,众人远距离齐射之。行尸晃了晃大脑袋,出来混,是要动脑子的!小屁孩哪懂这个……“我的三个兄弟,油猴,麻雀,鲢鱼,死了!直接被烧成了灰!我的兄弟!”小远子两眼喷火,手臂颤抖。好在枪里没有子弹。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习惯了就好。”行尸若有若无地一声叹息,脸色很晦暗,和身上的红光对照鲜明。接下来,他就“嘿嘿”地笑了,“小远子,我你分明是阴阳不调,跟爷去找个爱情吧!睡一觉就好了!”
小远子没理行尸,自顾从沙发缝隙里摸出一个长条草纸盒,纸盒里是金灿灿的子弹。小远子一枚一枚地装了三个弹夹。“啪!”一声,一个弹夹被压进了手枪。动作精准而娴熟。
“行尸,如果我死了,你会给我报仇吗?”小远子把另两个弹夹揣进了裤子口袋。然后拿过一阵皱皱巴巴的《沧海晚报》,折成三角形,把手枪放进去后,又在手上抛接了几下。从外面,任谁也不会想到里面装着什么。
“我管你丫的!”行尸似乎是喝足了,就势在沙发上躺了下来,眯上了眼睛。
“也好!兄弟一场,你好好活着。明天你到‘幸福新村’去住一阵子吧!”小远子站起来,套上了一件黑色的体恤衫。出门前,又回头了行尸一眼。行尸像是昏睡过去了,死猪一样。
小远子出道近一年来,都是行尸带的,隔一段时间他们就换一个房子。当然,这都是租来的豪宅,而且至少同时租三栋。爷有钱,住一套,闲着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