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赵守正摘出来,还是不够的。赵守正被人砸断了小腿,医院里已经拍出了片子。赵守正被人剃了个光葫芦,吓得都尿了……你说这叫什么破事!
所以,赵守正,赵守正他老娘,最重要的是他老娘的老弟,恐怕都有极深的怨念啊!
这口怨念,就着落在这个傻呆呆地坐在桌子后面的混蛋身上了,他就是所有麻烦的根源。
熊长喜虽然没见过于根顺,但听协警描述过他的样子。再说了,那把传说中的裁纸刀还在他的手里,不时的推进拉出,“咔咔”作响。熊长喜平生还是第一次觉得,裁纸刀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
一不小心,熊长喜没有控制好内心的怨念,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于根顺。
可是,熊长喜立即觉得头皮发凉!于根顺阴冷地盯着熊长喜的头皮,手里“咔咔!”地推拉着裁纸刀。
这是一种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人的目光!
熊长喜快速地回忆起来,历次全国通缉协查的重犯要犯当中,有没有长成这个德行的?熊长喜当了一辈子警察,直觉很敏锐,这小子身上肯定背着不止一条人命!
院子里似有小风吹着,月季花的花冠在轻微地晃动。
顾大同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背着手花。楚楠却不敢放任于根顺胡作非为了,谁知道这个混蛋会不会突然暴起,剃了熊长喜?这个混蛋从来就没给人省过心!
楚楠有意无意地挪到于根顺身边,伸出小手去拿于根顺手里的裁纸刀,好像要借过来欣赏一下。于根顺没有给她,却拿左手轻轻地拍了拍楚楠的手背。那意思是,放心,我知道这厮是个人物,等没人的时候再剃他好了……楚楠小脸一红,却也不方便快速抽手。心里暗骂,这色狼又借机占我便宜!不过,他的手掌热乎乎的,这种感觉,楚楠很陌生。
“你就是于根顺?”熊长喜尽量平淡地问道,脸上甚至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就是于根顺。”于根顺心说,尼玛,都知道爷叫于根顺。爷已经这么出名了?
说话时,于根顺仍然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眼睛甚至有点眯。
熊长喜的脸却突地转向了顾大同,严肃地说道,“据我了解,于根顺涉嫌袭击警察并致其重伤,挟持警察并以恐怖手段威胁其人身安全!我相信,顾副局长一定会秉公处理!”
顾大同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花开得很好。熊长喜一直盯着顾大同的眼睛,当然,他也没指望顾大同会当场给出一个答复。
沉默中,熊长喜冷眼扫视了一圈。经过他这么一强调,在场的每个人都会记住,顾大同和这个叫于根顺的嫌犯坐在一起,貌似很亲密。
如果这个叫于根顺的愣头青确实有点来头,顾大同想保下他,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哪里还有心思去找赵守正的麻烦?如果于根顺只是顾大同的一个小弟,熊长喜是很喜欢到顾大同挥泪斩马谡的。
总之,抓也好,放也好,顾大同总是要给熊长喜一个理由。无论怎么处理,都够顾大同糟心的了。
一时间熊长喜心情大好,迈向陆巡的脚步那是相当的轻盈。现在,他要去安抚那位不怕牺牲、勇于同邪恶势力作斗争的派出所所长了。
熊长喜转身时,于根顺的手上突然用力,吓得楚楠赶紧用小手压住了于根顺的大手。而楚楠也是这时才发现,她居然一直忘了把手抽回来!楚楠的小脸倏地红了,心说我一定是太紧张了,这个混蛋也太莽撞了……熊长喜一上车,楚楠就倏地把小手抽了回去,就像于根顺的手是一块发红的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