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有桃李之乡之称,每年都要产大量的桃李,县里为了促销,还要举办桃李节。
从五月开始,省城里街上就已经有桃子卖了,只是这时候的桃子价格是平时的一、二十倍,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够吃得起的。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到六七月份,桃子就会泛滥得几毛钱一斤,那时候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喻致文在五一假的时候就在外婆家里吃过不少桃子了,那时候他还没有想到什么,不过,等他到了学校,偷偷去网吧查了查同性恋方面的问题,他再看着桃子就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了。
这周周末,钱修祺吃过午饭回教师宿舍打扫了清洁,又把衣服洗了,就去了教室做作业,等晚饭时间,他正要下楼去吃饭,就见喻致文从外面跑进来,钱修祺看见他就笑了,道,“你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到的。”
这周喻致文什么亲戚的生日,喻致文坐车回去了,没想到他回来这么早,钱修祺以为他会晚上才回来,请假不上晚自习呢。
喻致文笑着过来拉他的手,拽着他往教师宿舍走,道,“带了好吃的,今天就在家里吃,不去食堂。”
关于喻致文把那套房子叫做“家”,钱修祺是不置可否的,他只是把这个词当成一个空间的代名词,并没有喻致文那种想到此空间就温馨欣喜的感觉。
两人从篮球场边上的芙蓉树小道上走过,篮球场上就有认识喻致文的人在打篮球,叫喻致文过去打球,喻致文摆摆说不打,最里面的打篮球的居然就是他们班上的男生们,大家看到两人牵手走过,就有人开始吹口哨,还叫他们是“贤伉俪”。
钱修祺拿眼白去斜他们,被开玩笑太久了就不会太在意了,而以前若是被这样开玩笑,喻致文一定要过去和那些人打闹一阵,然后笑骂几句,不过这天他却什么也没干,眼睛注视着钱修祺,看到钱修祺被人开玩笑一点表示都没有,不免有些泄气,因为他知道钱修祺没有表示,是因为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一点开窍的迹象,他对这些没有一点概念,也从不知道情为何物,所以才能够对别人这样的玩笑不以为意。
两个当事人没有表示,开玩笑的也便觉得没有意思了,便问喻致文要不要来打球,喻致文道,“不了,我周记都还没写呢,今晚上有语文课说不定要检查。”
喻致文一提醒,让数人唉声叹气,打球也没兴致了,赶紧回去赶周记去。
他们班上的语文老师很变态的,每周的周记必写,老师都会认真批改的,而且是两篇,一篇叙事文,一篇时事评论文。都要求800字以上,学生们每每被周记折磨,不过,也因此他们班上的语文成绩相当不错。
喻致文从外婆家里带了酱牛肉,居然还有一盅汤,还有其他的零食,然后还有不少水果,他以前都不耐烦从家里带东西到学校来的,觉得太麻烦,而且带到学校来定然是几分钟之内被抢光,不仅自己吃不到什么,连他留给钱修祺的也会被枪,那些寝室哥们简直比日本鬼子进村还厉害,于是他带过几次东西之后就再懒得带了。
不过两个人住之后,东西都可以留着给钱修祺吃,看钱修祺在房间里看书像只小仓鼠一样地啃着他带的干果,他就觉得特喜欢。
钱修祺不喜欢吃肉,水果也没有特别爱,但是对坚果却需求量极大,他啃花生可以边看书边咬着吃,书看完了一斤花生也不见了,于是喻致文就喜欢带这些坚果来给他吃,例如核桃杏仁开心果松子腰果之类,喻致文一带就带很多,钱修祺开始不知道这些价格不便宜,就当家里的花生一般吃,后来去超市看到少少一带开心果就是几十元的时候,他就有种被人敲了一锤的感觉,原来他吃这些东西这么花钱呀。
于是钱修祺不吃这些东西了,依然买花生做夜宵吃。
喻致文发现他这方面不对劲的时候就问了两句,钱修祺抿着唇看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那些和花生味道也没差多少,怎么就那么贵呢。”
喻致文总算明白钱修祺为什么不再吃了,笑道,“它贵就贵它的呗,家里的也没有花钱,都别人送的,不吃放着也坏掉了。”
对于喻致文总是说别人送的礼这种事情,钱修祺持怀疑态度,不过,知道这是喻致文待他好,他是明白的,且很感动。
这教师宿舍里是有煤气的,喻致文最开始对于厨房事务一概不懂,看着钱修祺煮了两次面,烧了几次水便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将带来的那汤热了,又用电饭锅煮了米饭,又把带来的凉菜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好,钱修祺就去摆放了碗筷,准备吃饭。
看到满桌的全是肉,钱修祺就开始皱眉头,道,“喻致文,全是肉怎么吃啊?”
“全是吃的,都能吃啊。”喻致文笑道,并且还硬是给钱修祺夹菜,煎鳕鱼,干锅兔肉,酱牛肉,全是能够带的肉类,喻致文看钱修祺勉强吃了一些就让他赶紧喝汤,钱修祺喝了汤,觉得很鲜但是没有腥味,很好喝,喝了两大碗,才问道,“这是什么汤啊?味道挺好。”
喻致文笑眯眯地看着他,又嘿嘿两声才卖关子道,“你猜是什么?”
钱修祺摇头,“一点肉都没有看到,我怎么猜得出来。”
喻致文道,“我外婆做的蛇汤,营养丰富,味道鲜美,怎样,还行吧。”
钱修祺听到那一个“蛇”字脸就黑了,再看看剩下的汤,一口也喝不下去了,道,“蛇肉怎么能吃啊?”
喻致文看他脸色不好,道,“怎么,你怕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