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致文的脸上全是痛苦的神色,身体根本不能动,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
钱修祺对于喻致文当时受伤的情形很是迷茫,当他要挤到受伤的喻致文身边去,却被老师和别的同学推开了。
老师判断喻致文的手估计是骨折了,要马上送医院。
喻致文被扶着往外走,钱修祺赶紧跟了过去,喻致文虽然痛得大脑发昏,还是看到了跟过来的钱修祺,他朝钱修祺勉强扯出一个笑意,用口型道,“我没事。”
四月下午的太阳已经非常明媚,天空是一片无云的蔚蓝,学校里的树木早长得茂盛了,花也开得繁盛。
在这繁花似锦阳光明媚的时节里,钱修祺望着喻致文脸上那硬扯出来的勉强的笑容,突然鼻子酸得要命,他飞快跑了几步,跑到喻致文身边去。
老师看到他,便说道,“你扶不动喻致文,还是先回去吧!”
喻致文这时候却伸出了没有受伤的左手把钱修祺的手抓住了。
喻致文的手上全是汗,还有在地上抹上的灰尘,钱修祺把他的手扣住,有一种安心的坚持在心里蔓延。
钱修祺是扶不动喻致文的,但喻致文宁愿不让人扶也不放开钱修祺的手。
最后打车一起去医院的人除了喻致文钱修祺班主任,还有跟来的班长,班长虽是女生,却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非常帅的人,不过她毕竟心细,把喻致文的衣服提来了。
老师带着喻致文去治疗照片,钱修祺就和班长在外面等着。
钱修祺抱着喻致文的衣服,安静而沉重的充满了药水味道的医院让他精神略微恍惚,将头埋到喻致文的衣服里,闻着上面喻致文的味道,有种无法言喻的沉静感觉,好像时光荏苒,这一种味道能够永绕鼻端,带来一生的温暖和宁馨。
因为喻致文的受伤,最后还是9班胜了,班上同学都对此颇为愤慨,并且为当时喻致文为什么要去截那个球很是不解。
这个行为估计也就只有喻致文自己明白,他怎么能够让球把钱修祺打到呢。
喻致文为班级受伤,而且还是右手受伤,打了石膏吊着手臂,之后学习生活就麻烦了。
他左手写字奇丑无比,所以各科老师都是让他能交作业最好,不能交也算了。
生活起居上面就更麻烦了,当天晚上钱修祺就让他睡他的下铺了,他自己搬到了喻致文的上铺睡。
打饭的时候就钱修祺打,喻致文用勺子吃。穿衣服也很麻烦,全是钱修祺伺候他。
洗澡的时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学校浴室是冬天两元钱一次,夏天一元钱一次,每人领牌然后有一个小隔间淋浴。
喻致文这个样子洗淋浴显然不行,于是便有劳钱修祺给他擦身了。
喻致文多想钱修祺能够服务到位的,但钱修祺每次只给他擦上半身,下面就让喻致文自己洗,喻致文想耍赖也不行,钱修祺义正言辞说他的左手可以擦下半身。
孩子的右手受伤骨折了对于父母来说也算是大事,喻父放下繁忙的工作也应该来看望一下儿子。
喻父是上午来的,中午就请了学校里的一干领导还有喻致文班上的老师吃饭,喻父曾在这个学校里工作过,这些领导和老师里有些就是他当年的同事,他也还认识,大家一番客套,喻致文陪在桌子上吃饭,吊着右手,左手就拿着勺子慢慢舀,吃了一会儿就说要回学校,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