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有千言万语要和钱修祺说的,想要用言语将心中对他的想念表述给他听,但是,当真正听到他的声音,好像一切的或急切或期盼的心情都平静下来了,原来那般渴望看见他的几乎撑得胸腔发痛的想念原来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能够平复下来。
“你在家里做什么,好玩不?”喻致文心里柔软,声音也柔下来,微带笑意,问道。
“能做什么,看书做作业呗,有时候帮着做些家务事。你呢?”钱修祺其实已经冷得受不住了,但还是紧紧握着听筒和喻致文说。
“你要做家务吗?累不累啊?”喻致文担心道,他觉得钱修祺是那种洗衣服就能够气喘吁吁的人,做家务那不得累成什么样子,于是心疼不已。
“累什么累呀,做下饭扫扫地洗洗碗而已。”钱修祺不以为意地道。
“哦。”喻致文听他这样说就笑了,道,“你还挺勤快的嘛。”
“那是自然,比你这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少爷是要好多了。”钱修祺没好气。
“我和初中同学一起出去玩了几天,哎,才半年他们就变化好大呀!”喻致文感概道。
钱修祺对此没有什么感想,随意道,“人都是要变的呗,你叹气有什么用。”
喻致文心想也是这样,又说了些别的,喻致文突然想到什么,叫出了声,像是特别激动的样子,还在床上滚了一滚,道,“小白菜,你下学期到学校去了要请客吃饭。”
听喻致文叫小白菜,钱修祺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居然把小白菜当成自己外号来叫了,马上就回道,“什么小白菜啊,不许这么叫。”
“嘿嘿,你就是块小白菜,放心,就我这么叫,我不会让别人知道你是小白菜。”喻致文嘿嘿笑着说道,又想起了亲钱修祺的脸颊时候的感觉,凉凉的滑滑的,触感真好啊,真想咬一口尝尝是什么味道。
“滚你的。”钱修祺哼了一声,觉得打电话挺贵,不想和喻致文在这种问题上乱扯,便问道,“为什么要我请客,难道不是你压岁钱拿得比较多吗?”
“谁说这个了!”喻致文道,“你没收到成绩单吗?”
“还没啊。我最近没有去邮局。”钱修祺家里这边的邮局是在镇上,距离这个街上还有不短的土公路,而这土公路实在难走,是没有客车的,只能乘坐摩托车,最近都在下雪,天气冷,钱修祺才不愿意去受罪到镇上拿信呢,是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成绩若何。
“难怪呢。”喻致文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兴奋劲,诱惑道,“我向洪劲问了你成绩了,你想不想知道啊,叫声哥哥来我听,我告诉你。”
“滚,我给雷老师打电话问不就行了,干嘛要问你。哼……”钱修祺听到喻致文那故意诱惑他的话不仅没有一丝生气,反而觉得好笑,心里暖暖的,好像这穿堂风也不冷了一样。
“哎呀,你真是,满足一下我嘛。”喻致文开始耍赖,声音里是那种故作的伤心和哀求。
钱修祺是他们寝室里年龄最小的,而喻致文因为随着父母做生意而转过三次学,因此降过一次级读书,虽然读小学读得早也比钱修祺年龄大,叫哥哥也算是合理吧。
钱修祺被他逗笑了,看了看坐在一边烤火等着接电话的其他人,就把脸转到对着外面,对着话筒轻声叫了一句“哥哥……”
其实仅仅是做了个嘴形而已,有轻轻的呼气声,他并不会想到电话另一头的喻致文会有什么反应,甚至他不认为喻致文会听到他的声音,他叫了一声之后就自己笑了,道,“听到了没,想捡便宜要个弟弟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