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把个神主都听的愣了一下,显然跟他之前心里预想的不太一样。
大殿门口处,那个隐在黑暗中的灰袍侍者都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把自己也告了。
“为何要告,你倒说说看……”
神主仍然是不动声色的回答,但声音里似乎也多了几分玩昧与好奇。
告状的倒是见过,神庭里诸位神王与大臣天天告来告去。
但一次告这么多人可是连他也少见。
“第一状,我告不朽神王不听神主你的话,擅自从妖地跑去了北海,而且还勾结第三禁区里的囚心崖主,想要害我,到了后面更是直接要出手杀我,幸亏我跑得快……你说我现在怎么着也是神主你亲旨御封的紫金神将吧,我可是你的人,他竟然要杀我,这是造反!”
方行倒是干脆,早就想好的词倒豆子一般噼哩啪啦倒了出来:“第二状我告九幽神王,在不朽神王与囚心崖主追杀我的时候,袖手旁观,不管我的死活,以致于失去了彻底剿灭囚心崖的良机,最后还被囚心崖主驾御着小世界跑了,这算什么?我告他通敌!”
“第三状我要告沧澜海四皇子与小仙界传人凶道、奥古小神王,明明跟我说好的,要借兵给我,结果在攻打囚心崖的时候却迟迟不肯发兵,收兵的时候却比谁都快……”
“第四状告冥族传人太渊和夜族神子双生,妹的这两个王八蛋带兵去了,却一直看热闹,打了半天也没见他们上来帮忙,后来禁区攻破了,抢东西的时候他们倒是出手了!”
“……”
“最后一状我告那个看门的老浑蛋,你说禁区攻破了,而且有神王要造反,多大的事啊,他竟然拦着我不让我进来,这说明什么?说明这老浑蛋对神主您不衷心啊……”
大殿之内,空空荡荡,一片幽静,惟有方行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连绵不绝。
那个隐在暗中的灰袍老侍简直都快要气炸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妹的一共才几个人跟你去攻打禁区啊,结果现在被你告了个遍,还在那危言悚听,要么扣个造反的大帽子,要么来个通敌的恶名,连自己按照规矩让他在太阳升起之后再进殿觐见都变成了对神主不衷心了,他这一状还能告的更不靠谱一点不?
神主倒也有耐心,不动声色听完了他的状词,而后轻轻发问:“没了?”
方行喘了两口气,道:“剩下的我再想想,你先处理这些人吧!”
说罢之后,想了一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可是已经把禁区给你攻破了!”
“呵,前面是在告状,后面又来邀功来了……”
灰袍老侍心里冷笑了一声,越看方行越鄙视了起来。
神霄宫虽然在封禅山上,与那北海囚心崖相隔百万里,但对于底下人的动作又岂能不知情?实际上在囚心崖被攻破,方行逃生之后的所有事情,神霄宫这边都得到了密报,而且早早便交到了神主手里过目了,对于那囚心崖禁区是怎么攻破的,还真是难以说的清楚,名义上自然是这位神将做到的,不过明眼人都知道,没有那两大神王的相助,他也没这本事吧?
而且不朽神王在此役之中,又丧一子,堂堂骨族王血一脉,竟然就此绝了后,那么即便是神主,也要考虑一下那位老神王的心情吧,又怎么可能真的去听你那什么“造反”之语?
各种念头这么一起,老侍心里已经在冷笑了,感觉这小鬼就是在胡闹。
以神主那滴水不露的性子,怕是直接拿下了他,重重严惩,以慰不朽神王都有可能!
神主也似乎沉吟了一番,几息之后,终于轻轻开了口,只是那一番举动,却让老侍大吃了一惊,他竟然缓缓走下了台阶,手掌轻轻在方行肩膀上一按,轻叹了一声,道:“通天神将此番辛苦了,攻打禁区,本是我对尔等一番考验,不问实力如何,只看你等的忠诚与机变,这几日来,各族各方,动静倒是闹的不小,但所做之事让我满意了的,却惟有通天一人!”
“咦?这份功劳看样子自己拿到了啊!”
方行倒是微微一呆,而后眼睛发亮,向着神主道:“然后呢?”
神主低声一笑,背负双手,向着殿外看了过去,虽然只是一具雕像,动作显得有些僵硬,但他的动作之间,却自有几分帝王威严,冷笑了一声之后,才沉沉开口:“旭日东升时,宣吾神旨:通天神将攻破禁区,立下不世大功,着为神庭小圣,赐云裳一件,神宫一座!”
“不朽神王,违吾神旨,擅离封镇之地,以致人族之修借境闯关,泄聚净土,且因挟私仇,竟欲伤吾爱将,罪大恶极,本欲重惩,念其幼子殒落,心伤情丧,情有可原,从轻发落,罚仙金一百,赔于通天,责命其本人闭门思过,不得吾神旨,不可离开神王宫半步!”
“九幽神王,擅离封地,怡误战机,罚仙金一百,赔于通天!”
“沧澜海敖狂神将,削三级神将品秩,责其向通天神将赔罪,待罪立功!”
“小仙界凶道神将,削三级神将品秩,责其向通天神将赔罪,待罪立功!”
“洪荒骨殿奥古神将……”
一连串的旨意发了出来,别说那灰袍老侍了,就连方行都呆住了。
“妹的,我只是随口告一状而已,你不用真的对我这么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