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音点了点头,面上已经淌下了泪来,过了很久她才道:“那一战后,我们就绝望了,再也不想讨还什么公道,可就算我们已经绝望了,但那后果却还未消失,当时在苦海云台上,与我们斗法的北域弟子,以南瞻修士不配与他们共修大道为由,顺势结成了护道盟,意为守护神州道统不被劣等修士染指之意,其目的……便是压制我们,不仅如此,还要将其他几个大宗门里的南瞻修士全都镇压下来才行……我们就不说了,在他们眼中已算不得什么威胁,此时他们的目光,甚至指向了那惟一一个在神州北域三道之中地位超然的厉红衣师姐……”
“红衣师姐的师尊为了护她,将她送去了北俱妖地公干,暂时避过了这个风头,而我……我也只能咬牙活下去,将费师妹的孩子养大……我已经不去与人争什么了,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在一年前这个孩子病重之时,我只能向师门求了一枚灵丹救她,可是那些人却以此要胁,逼我认了一笔巨债,进入了红妆楼赎身,甚至哪天都有可能被人夺了身子……”
到了此时,叶孤音已泣不成声,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我……小爷错怪你了,你其实不是……那么贱……”
方行低叹了一声,轻轻抬了抬手,想拍拍叶孤音的脑袋,却还是放下了手。
“你……你能帮我们吗?”
几乎已经绝望的叶孤音,忽然间抬头看向了方行。
“我……我怎么帮啊……”
方行不敢直视她的眼神,低头拔弄着火堆。
叶孤音道:“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南瞻过来的人,萧雪师姐被废掉,失踪了,厉红衣师姐自顾不暇,北神山道子与西漠四杰之首的王琼师姐置身事外,不肯施以援手……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厉红衣师姐在去妖地之前便曾与我说过一次,若还有谁能够帮我们,也就只有你了,南瞻天骄,以你为尊……她说过,她会尽量打听你的消息,如果找到了你,我们就……”
“我其实已经在妖地见过她了!”
方行挠了挠脑袋,,神情古怪的说道:“当时我就在妖地,遇到她了,她也曾找到我,说了什么需要我到神州来,说南瞻弟子混的都有不如意,受人家欺负了,需要我挑起什么大梁什么的……可是……我没理她,这些人我大部分都不认识,更没有什么交情,为什么要扯上我啊……再说,这种情况下,我又能做什么?人家背后可都是有元婴老祖宗罩着的,你让我去对付他们,这不是去送死吗?再说了,欺负你们的人那么多,我还能全都杀了不成?”
叶孤音怔怔看着方行,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顿了半晌,面色渐渐惶急,不甘心道:“不是这样的,其实神州有神州的规矩,一般情况下,元婴老祖不会出手,小辈们的纠纷就由小辈们来解决,而我们受到的欺压,也确实与那些元婴老祖没关系,以他们的身份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只要……只要你帮我们推翻护道盟,我们就会有一线生机……”
她说着,声音渐渐冷厉起来,充满了恨意,死死抓住了方行的袖子,冷声道:“你不知道啊,你没有见过,你没见过费师妹临死时的模样……这些人,这些人都是畜牲,冷血的怪物,他们生生逼死了费师妹啊,方行,你也是南瞻之人,你就忍心看我们……”
“够了!”
方行一直在静静的听着她说话,几番想张口,却插不上嘴,直到叶孤音说到了最后时,他才终于有些羞恼,忽然用力拍在了身边的大青石上,显得十分恼怒:“在哪都一样,你说什么神州修士欺你,在南瞻的道门不也是这个熊样?天下道门皆匪窝,甚至还没我们鬼烟谷有点人情味呢,若是换个身份,神州修士拜入了南瞻道门,你敢说这些事情不会出现?我也是在南瞻道门里爬起来的,比这脏的事儿也见了不少,谁又比谁干净了?再说……”他忽然苦笑了一下:“你说不管就不管啦?我杀了他们的子子孙孙,那些元婴老怪物能放过我?”
望着方行转过去的背影,叶孤音呆住了。
“天地这么大,各人混各人的,你们受人欺负了,凭什么让小爷去送死啊……”
方行背转了身子,小声嘀咕道。
叶孤音不知该如何反驳方行话,沉默了良久,慢慢站了起来。
“是我想多了,我要回去红妆楼了!”
她轻声道,解下了方行的披风放在石上:“红妆楼背后的主人就是纯阳道的真传首徒宋归禅,他也是北域宋家的道子,丹成七法,有北域之境金丹无名之名,护道盟的盟主就是他,他最不喜欢我们这些南瞻修士,你杀了他手下的人,他不会放过你的,早些……离开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