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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不是严格上的人头。

一边的脸已经不见了，另一边还带着很长的一段脖子和脊骨。伤口一点儿都不平整，像是撕断的一般。

朱和尚拿着这样的一个人头，往李承乾和李恪前面一放，哈哈一笑：

“殿下，老朱把那杨老贼给杀了！”

杨老贼是窝在潭州黄堂的堂主，朱和尚到这里后，就一直在找他的踪迹，现在找到了，并且击杀了他。

李恪见到人头，虽然人头已经变形了，但是却认出了这就是这半年来和他相处己久的杨堂主。

他先是震惊，接着心就凉了下来。

他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没想到大哥准备得这么周全，我身边有过关系的人，都被你拿下了权力，城外养的兵也被你拿下来，连这神秘的杨堂主，也都被你的人杀了。我现在才知道，我和大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虽然我知道我不如你，我知道我命该如此，但是我不甘心……”李恪说到这里，吼了起来，并且脸部变得狰狞。

但是随即，他想到了他的不甘心，是因为出生让他不能当太子，他自认为他的才能，和外界说的一样，是个当太子的料，只是苦于出身。所以他不甘因此而被放弃在这个鬼地方。但是他吼到一半后，突然想到，李承乾并没有当太子。

如果他当太子，那么自己向他吼，就是在鸣不平了。

但是他没有。他现在不是太子，甚至是对太子都不看在眼里。主动辞掉了，要鸣不平。这太子并不是他，喊错对象了。

李承乾这时候才开口说话：“你现在明白了吧？”

他要李恪明白什么？李恪他们苦苦追求的太子之位，是李承乾不要的，他们所说的不平，其实是他们的贪欲。若是没有贪欲，那么他们还会留到这样的下场吗？

从这个不争的态度来看，李承乾高于他们。

“……”李恪定定地看着李承乾，半晌，才低下头。很多事情。只有到绝望的时候，才让人明白，不过如此。

李承乾指了一下酒杯，说道：“喝了它吧，一路走好。”

李恪眼皮跳了一下，心里深深的不甘，但是李承乾旁边站着那个光头佬，他是亲手杀了杨堂主的人，杨堂主的武功多高。李恪知道，可见光头佬的武力有多高，而且从杨堂主的死法看，光头佬的手段很凶残。所以李恪放弃了最后的想法。僵硬的手拿起酒杯，猛地喝了下去。

他喝完后，把酒杯往厅上一砸。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那笑声，非常潇洒。洒脱，一下子给人看破尘世流年的感觉。

笑声中。李承乾为这气氛所染，拿起酒杯，一饮而止。

笑声嘎然而止。

李恪呆呆地看着李承乾，朱和尚也呆住了。

这是毒酒，你喝干嘛？

李承乾从两人奇怪的目光中淡淡地说道：“这是好酒，看什么。你跟我回京吧。”

他说完后，站了起来，然后向外面走去。

李恪呆了呆，再看看桌上的酒，确实是同一壶，竟然不是毒酒，没想到被耍了。

春节后的二月，李承乾和李恪才回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