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伯龙上去扯下黑布,里面的人露了出来,相比之前看到的影像画面。真实的人更加的让人觉得魁梧,并且和之前有明显的不同。
这人是一个典型的东西方人混血。有一头金黄色的长发在水中如同触角一样的波动着,长着东方人特有的黄色脸孔,紧闭的双眼眼角生出几条皱纹,浓眉微微向左右两边上挑。半边脸已经和那些怪物的颜色有所不同,本来一开始的黑色,现在是一种黑色覆盖下,许多条红色的线条出现在这些皮肤下方。若隐若现。谷伯龙猜测这些线条应该是他的血管或者神经之类的东西。
看着那一身腱子肉,熊掌一样大小的手掌。谷伯龙有些担心自己把这家伙放出来会不会被人家一巴掌拍死。
绕着玻璃缸走了一圈,在后面看到一个操作台。这时候谷伯龙才想起自己不知道这该死的水缸怎么打开。
怎么办,谷伯龙抓抓后脑勺。无奈的走到最近的座位旁边,将上面坐着的,曾经是个脑子很好用的科学家推在地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上面。靠在身后的台子上。
他绝对不能随便碰这玩意,万一本来是稳定,被他一碰乱套了就惨了。难道要学习司马光砸缸的故事?谷伯龙摸摸额头,正思索中,转头看到跟他说话的老鬼的尸体就在旁边。隐约的,能看到老家伙的脑袋底下压着什么东西。
“嗯?”谷伯龙走过去,推开尸骨,发现原来是一个长方形墨绿色的小盒子。拿起盒子,发现盒子下面还压着一枚白色钥匙。
谷伯龙将钥匙插进盒子的钥匙孔,居然一转就打开了。里面整齐的叠放这一块似乎是兽皮制作成的布料。展开布料,上面写这一种奇怪的文字。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百字,他确一个也不认识。从格式上来看应该是一封信。在这封奇怪的信纸下方,压着一块长方形卡片。看起来有点像谷伯龙那个年代宾馆的开门钥匙。
“好吧。这玩意是什么意思?”谷伯龙看了一眼旁边死去的老鬼。
这个感觉好像是,老家伙告诉他,你拿着这个钥匙去某个星球宾馆开房的意思?我靠,这老鬼不会这么无聊吧。谷伯龙边想,边将东西放回去。很显然。这些东西不是给他看的。那么能给谁看呢?一边想着,一边把目光转移到那个还在水里泡着的大块头。
看着圆形的大缸。显然,他谷伯龙不得不学习一下司马光老前辈了。
打定主意,谷伯龙直接就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的砸了过去。其实他一开始没有特别期待能够一击而破。要知道这个年代,有些玻璃早就可以抵挡相当于陨石冲击的物理打击了。这些科研组织的工具,不可能那么差。
不过这一次,他判断失误了。凝聚全身的力气一口气砸过去的结果,是玻璃缸如同木头一样不结实。噼里啪啦的碎成一片。他靠的太近了,导致里面的水劈头盖脸的倾泻下来。瞬间就被淋成落汤鸡。
看着还在往外不停溢出水的,半个残缺不全的玻璃缸。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好吧,这水的味道可不好闻。他努力不去想这里面有没有混了那家伙屎尿的问题。
将椅子扔一边,甩了甩头,一边将自己的头发撸到身后,一边注意里面的人。这个人由于被一堆导线牵扯,并没有顺势倒在地上,反而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耷拉着脑袋就这么瘫软在原来的位置上,一些导线被绷紧拉直。他的两条腿依然泡在半个水缸里。
谷伯龙将外套脱下来,把上衣拧成麻花状,将水挤干。很显然,他不得不光着膀子等衣服干了。还好裤子没怎么被水淋着,不然他就得考虑要不要只穿着裤衩在这个满是骨头架子的地方来回溜达了,好吧,还有这个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大块头。老天,一点美感都没有。又不是在海边沙滩上。还能看见比基尼美女在身边晃悠。
看了看周围乱七八糟的景象。再看看那边人事不省的家伙,谷伯龙发现自己来了这里的时候,好像就必须扮演一下清洁工的角色。还兼任男护士角色。
两个小时后,谷伯龙坐在那把椅子上。看着上面的监控图像,有些图像已经彻底看不到东西了。有图像的也是模糊不清。显然这里没有人以后,在线路维护上就彻底瘫痪了。十几年的岁月,还是给这个地方带来了变化。
在谷伯龙身后,大块头被平放在地上,身上盖着曾经盖在玻璃缸上的黑布。在他手边放这那个墨绿色盒子。他头顶附近的另一边地面,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死人的骨架。谷伯龙除了将这几个科学家放在那里,还把战死的战士尸体也拖了过来。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应该休息一下了。
玻璃缸被谷伯龙拆掉后推到墙角处。一些玻璃碎渣也被他扔了进去。谷伯龙在清理这些玻璃渣的时候,发现这玩意真的知识一种普通的玻璃。这让他郁闷了好久。难道这种玻璃缸的开启方式必须是司马光砸缸式?
地面上的水大多都顺着下水道口流走。显然这个地方的排水系统还是很不错的。
“我说,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丢在这!”谷伯龙转过身,冲着那个人说道。刚才他检查过这人的脉搏和呼吸。很明显,这家伙的身体状况比一般人要好得多。只是一直没醒过来。
见对方没反应,只好耸耸肩,和他想象的稍微有点差距,原以为这人一旦被放出来,肯定会突然目露凶光的瞪着自己。结果没想到这人就这么一直睡着。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清醒一样。
等了一段时间,渐渐的觉得自己也有些撑不住了,干脆拿起一块难以下咽的压缩干粮,混着几口清水吃下去。然后关上这间控制室的大门,在一边找了个位置躺下,这么多天里,这是第一次能平躺在陆地上睡觉。
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睁开眼发现居然动不了了?鬼压床?不会吧?接着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因为他看见自己整个就是被绑住了。双手被反绑,双腿被缠了好几圈,最后在脚板边上打了个鱼线结死结。这不是闹着玩的,他身上好几处都有一些中间环节的结绳点,被反绑的双手后面有一条鱼线结结成的粗绳,绳子末端绑在一杆粗壮的支架管上,打的绳结居然是拴马结。绑着他的东西就是那些曾经缠绕在大块头身上的导线。
谷伯龙动了动身体,发现没法挣脱。还没等他缓过来劲,就看见那个大块头用黑布裹着腰部以下。走了过来。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一句话把谷伯龙搞懵了。他妈得这是玩那出啊?睡觉前这个大块头还在那边躺着。醒了这家伙反过来把自己绑成一只猪一样。
见谷伯龙愣在那里,大块头干脆换了种说法。
“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我提问,你回答。如果我认为你回答的是假的,我会剁掉你的一条腿。”边说边将那把砍刀亮了出来,明晃晃的,他还不忘用大拇指摸了摸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