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山林行军有惊无险地进行着,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潜伏行军之后,所有士兵都安静下来,不再行动,林间嚓嚓的微弱移动声也消失了,只剩下风吹树梢的沙沙声和虫鸣鸟叫声。
罗森拿出计时装置看了一眼,开始默默等待。没多久,好几个地精传令兵汇聚到他的面前。
罗森打出手势:已到达预定位置,各单位开始行动!
等地精传令兵们带着信息离开,罗森就开始盯着计时器,在指针指向一个标注过记号的位置后,他终于动了,像一头林间野豹一样敏捷无声地窜了出去。
在这片树林的前方有一大片空地,是临时开辟出来的,那片树林被砍伐掉,砍下的树干垒成了简易营寨的外墙。
那正是奥贝夫匪帮的藏身巢穴。
在营地外围,有几个扛着铁斧的蛮兵巡逻,营地里点起了几处篝火,三三两两的蛮匪围坐着篝火谈笑甚欢,他们一边就着篝火烧烤着肉食,一边狂饮着抢来的美酒。
这些蛮匪浑然不知他们已经被罗森的铁尔剿匪部队团团包围,四处的高大树冠上都藏着地精射手,山脊上也已经被弩兵摸掉了瞭望哨,换成了弩射阵地。
因为瞭望哨和外围暗哨已经全部被拔,夜晚之中这个只靠篝火照明的营地完全成了聋子瞎子。
罗森带着几个人潜行过去,他和另外一个蛮兵一左一右摸进了寨门,两人同时发难,罗森直接拧住岗哨的脖子,双手一挫,那个蛮人就脖颈扭曲着软软倒下。对面的蛮兵察觉异状,正要开口,嘴巴却被人捂住,利刃插入他的脖子,向外一挑。这名哨岗瞪大着眼挣扎两下咽了气。
罗森的队员们翻上了并不高的寨墙,从临时营寨的外围朝里渗透。地精和蛮人相互配合,开始对营寨里毫无戒备的蛮匪进行杀戮。首先遭殃的是帐篷里已经熟睡了蛮匪,地精摸进去,用抹着神经麻痹毒药的匕首依次捅进他们心脏,让他们直接死在美梦之中。
蛮兵则在一旁辅助,如果有中匕首没立刻死去打算挣扎的人,他们就扑过去按住那人手脚,捂住他的鼻口。
“什么人!”
“喂!你怎么啦?有敌袭!”
“啊!”
几乎是同一时间,营地好几处爆发了呼喊声,越向营地内部渗透暴露的几率就越大,在队员向蛮匪营地核心挺近的时候,终于引起了敌人的警觉,好几处敌人都在死前发出了警报。
营地顿时像是开了锅的沸水,瞬间呼喊声,搏斗声响彻夜空。
仓促遇袭的蛮匪有些人战意坚定,他们抄起身边的武器与来敌格斗起来,但也有些人看到来袭的竟然是自己同族的蛮人,立刻慌乱起来,转头想逃,他们逃出营地的下场就是被外围守着的弩兵们射成刺猬。
地精弩兵们得到的命令是:守住营地周边射杀任何从营地逃出来的蛮人,就算是自己人也照射不误。因为自己人是进攻一方,绝不可能逃出来,如果有个别人因为胆怯临阵脱逃,被射杀也是活该。
一番混乱的搏杀之后,奥贝夫终于收拢了残兵,所有还活着的蛮匪战士都集中在了临时营地里唯一的建筑物——一座粗糙搭建的临时长屋门外。
他们被团团包围,狼狈不堪满身血污伤痕的残余蛮匪惊恐地看着他们的克星。
罗森提着沾满脑浆血污的大棒像是饿狼看着一群羔羊般盯着他们。
奥贝夫拎着铁战斧,状若疯虎,睚眦俱裂,怒发冲冠。
“罗森!”他狂怒地大吼:“为什么?为什么要带人来杀我!你明明说过,我们只要不踏上铁尔的领地你就放过我们!”
他已经快疯狂了,跟随着他的熊图腾战士在这场突袭中损失了足足一半,现在收拢的士兵只有三四十人,还个个带伤。
“于公,你们危害了铁尔的利益,袭扰了铁尔部落的新盟友。”罗森答道,他阴着脸一步一步向奥贝夫走去,咬牙切齿道。
“于私,你早该死了,在我未成年之前就想着有一天弄死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从小时候开始就与我为难,直到你打不过我那天。也拜你所赐,否则活得太安逸的话,我还真没那么大的动力练习武技。”
奥贝夫忽然狂笑起来,他得意道:“罗森你这个狡诈的家伙,我早就直到你这个杂种会跟人类勾结,你以为你的阴谋能得逞吗?想杀我?你要问问你大哥答不答应!”
他的话说完,从临时长屋中走出一名壮汉,这人并不像熊图腾战士那样臃肿的粗壮,身材反而与罗森相似,非常匀称精悍。
这个人带着熊头帽,身披熊皮大氅,一走出长屋他就斥道:“小杂种,小时候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被你那人类母亲养成了娘们,现在竟然连部落同族都敢出卖,真是将父亲的脸都给丢光了,今天我就宰了你,替蛮人清除败类!”
说罢,这人气势陡然提升,高阶骁将的气机威压镇压全场。
在罗森身后站着的两个女孩登时感觉呼吸不畅,连动都几乎动不了。
米兰达听到罗森小声嘀咕:“擦,这下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