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在航行了又一个星期左右船队进入外洋后,我们终船长所说的大风浪……
半夜的时候我在自己的**船舱里看书,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船开始慢慢摇晃了起来,这摇晃不是像之前的航程那样轻微摇晃,而是会明显地感觉到船朝一侧倒去。即使是在封闭的船舱里照样能够听见外边的风声,外边在下着暴雨。之前船长说晚上会来暴风雨,所以船队所有的船只都已经停了下来,收帆等待暴风雨过去,不仅仅怕暴风雨把桅杆给吹了,也是怕在大浪中前行的话船只很容易被大浪给打翻,索性停着让船随大浪起伏。
房间里所有能移动的东西都开始平移,桌子上的金属器皿、书、房间里的水桶、椅子。放在桌子上的东西随着平移直接掉在了地上,而地板上的东西随着船倾斜然后有规律的擦着表面平移,发出有规律的摩擦声,碰到遮挡物的时候“咣”的一声静止,然后等船倒向另外一边的时候又开始平移。
站起来朝窗外看了看,这时候虽然外边比较暗,但是借着那微弱的光亮还是可以看见这时候的大海已经仿佛变成了一张在慢慢不停翻动的黑色大绸缎一般,而那些船只则像摆在绸缎上的火柴盒,随着绸缎的起伏慢慢地升起、落下。
太震撼了,大自然的力量。这就是那个翼狮城邦老船长口说所说的“没什么危险”地暴风雨。几十条船就那样上下起伏着,跟着那起伏我的心也跟着上下。我很担心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那些船会不会翻过去。当然,也包括我自己所在的这条。翼狮城邦紫琴夫人家族的这只船队所采用的船型已经是现在西大陆最大的船型了,即使放到前世航海时代的所有船型中也能算中型帆船,而现在那些船只看起来是那么地无助。我无法想像老船长口中所说的“很危险”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房间里地水桶在地板上平移了多长时间,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关心它的移动了。我只想扶着哪个固定的东西让自己站稳。现在我的脑袋已经晕乎乎得,涨痛得很。船只在风浪中发出那种扭曲变形的恐怖嘎吱声,这种声音让我感觉到战栗,仿佛下一刻船只就会被肢解一般。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在大海上的那种无助。把命交给运气,自己想做点什么努力一下都做不到。
头晕一会儿后开始涨。涨了一会儿开始痛,就跟喝多了酒一样。胃里也跟着开始翻腾,好像肚子里的东西也跟着大浪的起伏要冒出来一般,一直不停地咽着口水不让它吐出来。但是最后还是咽不住这种恶心往上蹿,一把抓住还在平移地水桶,另外一只手抓着船舱里的固定物,哇啦哇啦地吐了起来。吐起来就没完没了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吐了多长时间。吐到最后胃里什么都没了,自己也吐得全身发软。后来实在是困得不行,什么都不管就那样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外边还是一片黑漆漆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总之船只还在不停地摇晃着,接着又开始吐,吐出来的是水,我自己都不知道那究竟是哪来的。那种痛苦的感觉才叫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不停地重复着干呕、吐、吐软了自己迷迷糊糊又睡。睡起来一摇晃。没有新鲜地空气,再闻封闭的船舱房间里到处弥漫着胃液的味道又一阵恶心,再吐。看见什么吃地都想吐。吃什么进去什么还没过一会还得全吐出来,吃进去的时候什么样,吐出来还是什么样,好像嘴巴被胃酸弄得喝水都能感觉得出清水里带的碱性。那种感觉真得很想死,中间船上的船员来送过几次吃的。还顺便帮我清理了一下房间,但是没用,那股酸味还是挥之不去。估摸着大概被这样折腾了两三天。船只虽然还摇晃,但是已经不像前几天那么厉害,房间里地东西也不平移了。
接着所有派遣军的成员一个个从船舱里爬了出来,不管是蓝鸢还是强悍的阿土,这时候都跟只死狗一样,出来地时候用“爬”这个词一点都不夸张。就连强壮如阿土这时候都已经脸都吐青了,看过去跟鬼一样,我知道我自己一定也好不了多少。
虽然是阴天,但是这时候的甲板却让我感觉到仿佛阳光明媚,起码呼吸着带着咸味的新鲜空气现在不会再感觉想吐了。谁都没力气说话或者寒暄,就那样趴着,等精神好了一些又在甲板上坐了半天,跟个痴呆症患者一样,就那样看着大海发呆,谁都不想说话。
什么荣誉,自己家族的未来,历史的评价早都不知道给丢哪去了。回想前两天那种不生不死的感觉就发抖,心里真得很害怕,死都比前两天感觉要好得多吧,我现在只想踏踏实实地站在大地上,这辈子都不想再上船了。以往对“晕船”这个词语没什么概念,现在才明白,根本和以往所谓的“晕”不是一回事。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