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视线不知不觉地落在了欧莱雅给我的信笺上,不是上面的文字,而是信最后画的那个猪头。小丫头这么喜欢画猪头,等她长大了我就拿这个猪头给她做徽章。恶搞地想像可爱的小狐狸扛着一面同样可爱的猪头旗那副摸样,自己也不由地笑了笑。
徽章,对了,是徽章。我现在想到了,立马双手往桌面一拍站了起来。阿莎她们被我这突然地举动吓了一跳。那两个亚夏姑娘甚至开始转身逃回她们的卧室。
现在没空去管她们,径自走到门边打开门让外边地卫兵去帮我把想要的材料弄来。我要亲自画一个徽章,让我自己看了能热血沸腾的,即使死前看见那个徽章也能安然离去寻找最终归属地旗帜。没错,就是自己祖先的旗帜。
前世西方传说中屠龙骑士圣乔治持三角旗以表示死战的决心。于是三角旗
人大量使用,骑士的矛上,帆船的桅杆上,到处都能旗的影子。现在我要画一面带有先祖图腾的战旗,这不是迷信,而是一种信仰。只要看到那个图腾就能感觉到祖先们与自己同在,在祖先们的注视下战死,那死亡还有什么好怕的?死地时候也能对那面战旗说:看,即使远离故土。你的子孙不管在哪儿都不是孬种。
很快,卫兵们就将我要的东西找来了。立即将那面大的白底黑十字旗摊开平放在地上,然后将桌面收拾好后,将另外一面方形白布平摊在桌面上,拿起那些染料和毛刷开始在上面画起来。
首先是一个大盾牌,画一条“s”形的黑色的五爪龙将盾牌斜分成两半,左上面一半空白的部分染成金黄色,右下一半空白的部分染成血红色。最后在黑色五爪龙俯视的右下画上了由四片黑色心型瓣组成地十字四叶。很久没提笔画画了,但是由于心里激动澎湃。再加上画的图形不是太复杂,所以没出什么差错,艺术创造靠的就是激情。
如果换在前世,和我同胞的兄弟姐妹们即使只是第一眼看,也多少可以从这面旗帜上看出一些其中所代表的涵义。祖先的图腾自然不用说了,金色与红色是我的民族最喜欢的两种颜色。尊贵与丰收,喜庆与牺牲。而如果是以西大陆人纹章学的眼光来看的话,金色是宽容、宽大、丰饶。红色则是代表骑士地坚忍与刚毅,以及一切高尚的行为。同时这两种颜色都是暖色调,本来就容易让人亢奋。相信他们也能从龙的五只利爪上看出这种神话生物的力量。而最后。那被祖先的图腾所俯视的就是我自己了,这也是我自己地期望,期望自己在祖先的注视下活着。
最后,盾牌正中顶上的位置再画上“锦”和“冠”,“冠”上配“舵”。这是西大陆纹章中的一个单元,“锦”在“冠”之下。这个代表的是骑士的围巾,上面可以写上箴言和铭文之类。“冠”这是王室成员可以拥有的东西,现在自己也算是一个国家的王室成员,画上这些东西不算是僭越。“舵”是“冠”上的装饰物,一般都是瑞兽与瑞物之类的东西,这是身份高贵地人配有的。就是“冠”得注意一下是什么冠,王冠和大公用的冠当然不行,现在哥顿是侯国,所以只能配同等级的冠冕。现在我的家族在西大陆才算刚刚开始,上面画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些了。
完成之后将旗帜晾干。然后亲自将那个盾牌从方块白色布料上剪了下来,边角没画的白色部分现在没用了。剪的时候自己的手有点哆嗦,如果这面旗帜遗落在战场地某处我会拼了命去抢回来。
剪下来之后,把那个盾牌放到了那面大十字旗帜上,摆在黑十字中间的位置。然后让阿莎她们用金色地绣线将那块盾牌缝到大十字旗上。盾牌的边缘是用黑色染料来画的,用金色绣线多绣几圈这样能构成一个金边跟黑色的大十字区分开来。
等阿莎她们脱掉鞋子趴在白底黑十字旗上开始绣的时候,我才发现卫兵送来的旗帜怎么这么大?估计他们是把城堡用的旗帜给拿来了,那些战旗他们碰不了。这面旗帜在城堡用挂旗里还算是小的,还好他们送来的那块方形白色布料也不小。我画出来的盾牌也够大。不过还是比紫鸢伯爵用的帅旗大了一些,不知道摆出来后紫鸢伯爵会不会揍我。至于旗帜的正反面那不用管。这旗帜是竖挂的,即使把两面都画上反面的位置就是旗杆,也没人看。这时候的所有战旗几乎都是竖挂,横挂的一般都是骑士们长枪上的长条旗,还有那些颜色单一的彩旗。
竹到一半的时候,阿莎这姑娘直了一下腰,舒缓疲劳,当她将额前的发丝撩开时,刚好与我四目相对。这姑娘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竟然冲我微笑了一下后说了一句:“老爷您真厉害。”
点了点头,不做回答。废话,老爷前世就是学这个的,要是颜料什么准备齐全了,能把你个丫头画得跟真人差不多。我才不信这丫头是真心恭维我的,她讨好我只不过是为了让旁边俩个亚夏姑娘好过点罢了。
不过……即使知道小丫头不是真心恭维,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自己心里还是暗爽了一把。要是小丫头心里没半点这想法会开口说?自己这门手艺或许还真不能失传了,找到合适的人选一定要传授出去,成就自己的名声,也顺便为文化的进步做贡献。男人多几门手艺旁身绝对没错。
不过这时候大部分绘画的人才好像都集中在拉纳城、双首蛇公国和翼狮城邦附近。哥顿石堡的画师么,不是说他画的不好,据说他也是从大陆南边地区学艺归来的,当了好久老丈人的御用画师。和欧莱雅结婚后,石堡的画师给我们全家画了一副全家福,现在还挂在石堡的主要位置。画得是不错,就是没有一点立体感,人物够美型,就连老丈人的脸被他画得和蔼了许多,但是他那个子,不是跟我差不多高么,怎么在画里就感觉他比我还高上半个头。那全家福挂墙上就跟写实点的彩色漫画似的。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自己得把那画弄下来再改一遍,其实那画师型打得不错,改一下明暗关系就成了。
阿莎这姑娘看我的反应不冷不热,觉得自讨没趣,只好低头继续竹。看得我有些不忍,我自己也困了,给一面旗帜绣出个厚厚的金边来不是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的,按这么下去估计得绣到明天早上。我自己也有点困了,索性让她们停下来,明天再继续。反正这面战旗也不是明天一大早就要,即使明天一大早亚夏人来了,他们也要组装攻城器械什么的。
待她们收拾好后,搂着阿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三两下将她剥了个精光。越来越觉得这个亚夏姑娘有意思了,男人在上战场前与从战场回来后通常要打的都是跟女人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