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第二天起来就能看到啦~“哈哈哈我杀人了!”小女孩兴奋极了。
顾泽苍:……
吴修哲:……
弹幕:……
天秀操作。
顾泽苍说出事实:“你杀的人是我。”
笑声戛然而止。
听着那头传来桌椅碰撞的闷响, 乒乒乓乓的似乎乱成了一团。
“对不起——”声音弱得像刚出生的小奶猫。
顾泽苍揉了揉太阳穴,“先来救我。”
“哦……”低闷闷像阴天的云。
小女孩从太阳花一秒变成了狗尾巴花。
在救队友的时候, 慕安得空瞥了眼弹幕。
“奥斯卡欠慕爷一个小金人。”
“慕爷提名百花奖。”
“慕爷提名金鸡奖。”
“慕爷提名金马奖。”
……
慕安,“别急, 好戏在后头。”
吃瓜群众突然兴奋。
十秒钟过去,把鸡皮哥救起来之后,慕安又开始她的尾随。
顺带着强行加戏。
“叔叔,我捡到了绿帽子!”
“……”
绿帽子其实是游戏里的一级头, 能保护脑袋减少木仓械的杀伤力,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戴着总比没戴要好,聊胜于无。
可是,每个男人打心眼里都不喜欢绿帽子。
原因你懂的。
“我要把它送给你, 作为赔礼。”
“……不用了。”
他身后的人突然不动了, 隐约传来一丝委屈的哽咽。
哽咽什么鬼?
小孩的声音又软又萌,“你果然在生我的气。”
“没有。”和一个小孩生什么气?
“那你为什么不戴我送给你的绿帽子?!”
顾泽苍懒得和一个外国小朋友绿帽子背后的丰富含义, 为了少些麻烦, 他还是戴上了这顶绿帽子。
小姑娘终于破涕为笑。
吴修哲和李迪两人对视一眼,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顾泽苍听到小姑娘的笑声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好好打游戏了。
谁知这口气还没松完,小女孩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喜欢你, 我想你做我男朋友。”
……
什么东西?
吴修哲叹为观止, 顾泽苍的桃花运简直逆天, 连腐国十二岁的小萝莉都不放过。
顾泽苍想也不想拒绝, “你太小了。”
慕安鬼使神差地低头瞥了眼胸口——还好还好不算小。
回过神继续作妖:“我已经十二岁了,再过几年就可以结婚了!”
和中国不一样,英国十六岁就可以结婚,可是哪来的自信他一定会和她结婚?
顾泽苍直接忽视了身后的小姑娘,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我喜欢你。”
“网恋吗?”
“叔叔,我萝莉音。”
……
顾泽苍充耳不闻。
慕安被人忽视,沉默片刻,拿起手中的喷子对着顾泽苍又是一下。
顾泽苍瞬间倒地。
……这是个什么情况?
小姑娘抽抽噎噎地说,“你不理我,我不喜欢你了!”
将人重新扶起来之后,她默默离开了。
整个队伍前所未有的安静。
这打人又救人的场景,顾泽苍总觉得似曾相识,可偏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到耳麦里传出一道女声——
“算了,我不撩了,爸爸心累。”
字正腔圆的中文,加上熟悉的幼女音,合在一起就是三个字。
被、耍、了。
顾泽苍面无表情地架起98k对准不远处的小姑娘,一枪爆头。
眼前的屏幕一黑,慕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弹幕已经笑抽了。
“慕爷忘记关团队语音吧?”
“小哥哥有个性我喜欢!”
“这绝对是慕爷网骗的黑历史。”
“哈哈哈哈哈强撩灰飞烟灭!”
……
慕安:……
说好的兄弟情呢,都喂了狗吧?
话也不敢多说,夹着尾巴点了退出游戏。
第一次网骗居然被人一枪爆头。
马失前蹄。
灰溜溜地离开,成了她网骗史上的一大污点!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吴修哲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顾泽苍已经架木仓将人爆头了。
吴修哲:“你……”
顾泽苍回头看他。
“嗯?”
“没事没事。”
这只是个小插曲,所有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除了慕安。
之后玩了几把,慕安都是提不起劲。
直到一个电话打来,慕安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赶紧下了直播。
看着来电提醒上面的三个大字,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慕安,第一次怂了。
深吸口气,她接起电话用甜度满分的声音接起电话,“喂,周叔叔好!”
周景行轻笑声,“又没去上课?”
声音如同三月春风,拂面而过,温柔得人沉醉。
这其中却不包括慕安。
仅凭一句话就猜到了她没去上课,周景行果然是一个可怕的老男人。
在慕安口中的老男人其实才三十五,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更何况周景行年轻有为,是外语大最年轻的教授。
性格温和儒雅,长相清俊,是外语大一众学生心目中的男神。
偏偏慕安对着他的时候,像个小刺猬,周景行一靠近她就开始扎人。
被无情揭穿逃课的事实,慕安还是厚着脸皮狡辩,“没有啊,我今天没课。”
周景行低低清嗓子,“哦,是吗?”声音都在笑。
她倔强,“对啊。”
好在周景行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转而问她,“安安,你选好歌了吗?”
一说到这个,慕安就来气。
她们今年新生入学没有军训,推到了明年大二军训,原因是军训和百年校庆的时间恰好冲了,所以军训往后推。
本来这也不关慕安什么事,但是周景行却偏要搞事。
“选好了。”
周景行要她选首法语歌,到时候在校庆的舞台上表演。
慕安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以至于错过了拒绝的最好时机。
在家,周景行是她妈的好朋友;在学校,周景行是她的老师。
慕安不好直接撂担子不干,但是她可以无声的反抗。
“唱两句?”
慕安神色莫名——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清清嗓子,开始唱。
法文歌自带慵懒气息,小舌音微颤,一开口就是浪漫。
可是越唱,越变了味。
肉体还假装正经的端坐,灵魂已开始跳起舞步——
我的语言,你柔软的嘴唇
我的双腿,你的旅行
我的双眼,你狂野的双手
我的手指,你美丽的海岸
我的臀部,你的爱抚
……
用那么纯的音唱小黄歌。
像念一首情诗,很苏,很美,不低俗。
却能把圣人折磨疯。
慕安眨眨大眼睛,路灯亮堂,那张明晃晃地出现在她面前,似梦境,手下的触感却真实。
下意识地用脸蹭蹭,结果鼻尖一痒,一个响亮的喷嚏在平旷的路边响起。
“哈啾——”
眼泪鼻涕一大把,鼻尖红通通的,嘴肿得像两根香肠,身上的衣服皱巴巴,头发也只是随手抓了个丸子头。
慕安吸了吸鼻子,发现面前黑色的裤脚上有一团格外显眼的深色,怯怯抬头一看。
男神脸色一片黑云。
“我……”
她刚张嘴想说话,鼻尖又一阵酥痒,张大嘴又想打喷嚏。
下一秒,她抱着的大腿突然地抽身,那个喷嚏半路被拦腰斩,硬生生逼了回去。
顾泽苍退了半米远,坐在地上的小姑娘一脸迷茫,他有些头疼,刚一瞬间鬼迷心窍走近了。
外语大的隔壁就是清大,两个学校是老邻居,他从外面回来正好经过外语大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在路边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
抱着膝盖,小脑袋埋进腿窝,又咳又哭,小模样可怜得让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他从旁边经过,停了下来,顺手将手里的水递给她。
谁能想到她像只小树袋,一溜烟爬上了他的腿,他来不及反应,就听见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喷嚏,惊天地泣鬼神。
眼见着还有下一个,他果断抽腿。
慕安一脸迷茫看着他,喷嚏被憋回去让她有种意犹未尽的难受,一心二用,没有忘了要道谢。
“谢谢你。”
“不用。”
声线就像大提琴第四弦微动,一如既往的迷人。
顾泽苍朝她点点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她呆呆地看着他离开。
等人走远了,她才回过神,反手捏着脖子恨不得掐死自己,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一细想,整张小脸顿时垮下来。
路灯依旧明亮,慕安坐在一旁的马路牙子上,思考一个十分严肃的人生问题——
她今天为什么那么水逆?
老实待在寝室结果被冤枉成小偷,吃碗火鸡面面被辣成傻子,这些她都认了,但是这么丑的样子被男神看到,这才是真的绝望。
思来想去,她今天唯一做的坏事就是强撩了鸡皮哥。
谁能想到,报应来得那么快。
她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想啊想,那张脸似乎又出现在眼前,一眨眼,人又不见了。
没心没肺的慕同学触碰到了知识的盲区,第一次尝到了喜欢的滋味。
星空万里,都是他璀璨的双眼。
慕安坐在马路边上发呆,双手撑着下巴,望着前方,眼睛空虚没有焦点。
这时候谢依依过了马路,快步走来,将矿泉水递给她,“喏,给你。”
慕安顺手接过,“谢啦。”
谢依依看到慕安身边的农夫山泉,奇怪道,“你也买了水?”可是这附近只有对面才有店面啊。
慕安一顿,脸色极为复杂。
这事要她怎么解释,说她误把男神当成她抱着大腿不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在人家腿上,结果被一脚蹬开?
不存在的。
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告诉别人。
打定主意,咬死也不能说,慕安将那瓶农夫山泉放在身后,“没什么。”
谢依依奇怪,以她对慕安的了解,这样遮遮掩掩越说明这凭空变出来的水肯定有猫腻。
“你老实交代这瓶水到底哪里来啦?”
慕安脑袋瓜子转了一圈,硬是没想到好的借口,只好实话实说,“……好吧,我坦白。”
谢依依双手抱胸等她的回答。
慕安蔫蔫地道,“我男神给的。”
“男神?”
谢依依想起了这么号人物,还是刚开学那会一碗酸辣粉引发的惨案。
那个让慕安一见倾心再见倾情的男生,她本来也想看看,没料到她买个奶茶的功夫就错过了,一直只听慕安提起却没见过真人。
见过慕安还能拒绝她的好友申请,应该不是一个肤浅的人。
不得不说,慕同学这张皮囊还是挺能唬人的,能把持得住凡心的,要不是仙人,要不就是同性恋。
只是后来慕安没提起,她以为这事已经翻篇了,没想到这姑娘还记在心里了。
谢依依奇了,“过了那么久,你还惦记着人家?”
“心跳被另一个人控制的感觉,”慕安捂着心口,“你能懂吗?”
谢依依:……
这可一点都不像慕安能说出来的话。
谢依依来兴趣了,“说说,刚刚怎么回事?”
慕安破罐子破摔,将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她自己都绝望了。
谢依依愣了三秒,然后——
“哈哈哈!”
慕安:……
笑吧笑吧,反正笑过之后再也不是朋友。
足足笑得半分钟,谢依依差点笑出了腹肌,这才抹掉眼角的泪,气都喘不均匀,幸灾乐祸:“所以人家好心帮你,结果你糊了他一裤腿的鼻涕?”
“没有!”慕安立刻反驳,伸出小手指,“只有那么一丢丢!”
“我要是他,以后见了你绕道走。”
膝盖中了一枪。
“恩将仇报,过分了啊。”
膝盖中了两枪。
“他应该再也不想见到你。”
慕安仿佛被98k一木仓爆头,完美凉凉。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