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除夕夜。

陈雅莉被沈曼扶进了卧室去先睡了，守岁的事情其实每一年都没怎么变化过，都是沈曼自己守，但今年略有不同的是，多了一个我陪她一起。

沈曼蜷坐在沙发里看着春晚的小品，我枕在她丰腴的大腿上也盯着电视，但两个人的脸上却都殊无笑意，反倒是各有各的心事似得微皱着眉头。

直到小品节目结束，我跟沈曼都没笑一下！

“不好笑啊——”沈曼忽然幽幽的叹道。

“是不好笑了！”我接茬苦笑道，“老赵的班底，来来去去也就是这些路数了，有的人喜欢有的人已经开始不喜欢了！”

沈曼低下头来看着我，眼眸里满是复杂的情绪苦笑道：“林修，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小品，而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

“啊？”我愣了一下，抬起头盯着沈曼的眼神，不由得叹道，“你说的是什么？”

“雅莉先喜欢你，是真的吗？”沈曼低头看着我，一脸的苦涩道，“我是今晚她喝醉了才知道的，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抢了她的男人？”

我坐起来，伸手把沈曼拉进怀里，语调柔和的叹道：“大概是真的，可是那不重要，感情的事情谁也勉强不了对吧？她可能喜欢过我，但我只喜欢你！”

“为什么？真的是因为雅莉已经不是处的原因吗？”沈曼咬着唇，目光里满是复杂之色。

我摇了摇头：“跟这个没有关系，还不如像你说过的那样，我更喜欢熟女！”

“假话！”沈曼咬着唇哼道，“雅莉很早就发育得比较成熟了，她的身材跟我相比没什么差别，甚至她的胸，其实要比我大一些吧？还有，你明明在学校里就又喜欢了那个温小墨……那个女生，总不会也是熟女类型的吧？”

“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头看着怀里柔弱如猫般的沈曼笑道，“所以说，曼曼你还是很吃醋这件事的吧？”

“谁能不吃醋不生气呢？”沈曼盯着我，神色始终复杂。

我看着沈曼的眼睛，忽然叹了口气：“曼曼，其实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被人从村子里赶出来了，因为她是未婚先孕的，而且她的骨子带着那种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死倔死倔，从我生下来，看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很笨拙的带着我在这个世界上跌跌撞撞……”

“我懂事比一般小孩早，大概两三岁就知道自卑了，发觉自己跟其他的小孩不同，我妈妈不论走到哪里，都始终低着头，不愿意跟人多说一句话，背后总有无数的目光和议论对着她！”

“她找了一个男人，即便那个男人对她很不好，但为了养活我，她忍着各种屈辱和毒打，还是咬着牙死倔死倔的没有离开那样一个并不好的男人！”

“说真的，我九岁开始就有点恨她了，恨她为什么带我来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她这么贱，这么没用……”

“可是恨着恨着，我又经常觉得她很可怜，每次挨打完，看着她躲着自己擦自己身上的伤口，我就很难过很难过！”

“可能是她死倔死倔的原因，所以我小时候也死倔死倔的，别人欺负我或者骂我，我都不还手不还嘴，我只是发誓……”

“发誓长大了，我要把所有欺负我妈和欺负我的人，全部踩在脚底下！”

沈曼听着听着，眼睛里忽然弥漫起了一层泪光，她也是独自带大了陈雅莉的，所以我说出来的事情，对她来说更有种感同身受的滋味儿。

我面无表情，接着说下去：“可是她又蠢又笨又倔，命又不好，先遇到了一个渣男，又遇到了一个坏男人，然后自己还活得不久……死了。”

“她去世后，我一度觉得她只是去了远方，心都是麻木的！”

“为什么我一直要找到林晚呢？其实很简单啊，除了我妈那个傻女人以外，她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遇到过对我最好的女人了，我们不是亲生的姐弟，她带给我的温暖感觉，甚至比我妈给我的还要多……”

“我这么说，你也许会明白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