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前是聋哑人啊?”
“老谢,你的屁股有点儿歪啊,谁告诉你聋哑人就不会犯罪了?”
“我……”
谢江语塞,吞咽两口焦急的追问着:“中元,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但你也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我没有解释,一切都是根据案情细节的判断。”白中元知道,这事儿必须得说清楚,否则谢江会一直纠缠下去。
(1)心态
与命案紧密相关的养殖场中一共就四个人,而且文化水平都不高,那么谁最有可能在这方面有所提升呢?
首先排除掉的是死者胡成,他这些年遭受了那么多磨难,能坚持着活下来已属不易,绝不会再有其他的心思。
其次要排除的便是梁媛,这个人对爱情是忠贞的,却并不是一个好的贤内助,至少她不会亲力亲为的去做那些脏活累活,从她的保养中便能窥见一斑。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将时间放到学习上去的。
最后要排除的是贾林,此人前往养殖场工作的动机不纯,时刻裹挟在胡成和梁媛中间,心思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2)时间
与第一点相同,无论是胡成也好,还是梁媛和贾林也罢,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苦读有关法律条文的书籍。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还关乎着他们要做的工作,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3)群体特征
人类是群居动物,最受不得孤独。
胡成、梁媛和贾林,不管这三人的关系如何,他们都能找到共同的话题,都能维系好日常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或许是尴尬且不纯粹的,但无法否认能够通过交谈或者共事排解寂寞和孤独的事实。
综上所述,胡成、梁媛和贾林不具备学习抑或是研习与法律相关书籍的条件,反倒是聋哑人宋前最适合。
一来,他与别人沟通存在很大的障碍;二来,这样的人通常性格都有些孤僻,心里有些自卑,更愿意独处。
换言之,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他有大量的时间去学习,去阅读感兴趣的书籍,甚至是筹划一起天衣无缝的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谢江任何白中元的分析,但这阴谋两字还是让他一头雾水。
“你说呢?”白中元翻个白眼,“换做你是宋前,胡成死了,贾林判处死刑了,而你又知道梁媛隐藏最深的秘密,你会怎么做?”
“我……”
稍作犹豫,谢江压了咬牙,“当然是用手里的把柄来要挟梁媛,这样就能讹诈出一大笔钱财。”
“老谢,有没有人说你心太善?”
“你什么意思?”
“那么重要的把柄抓在手里,你就只讹一笔钱?”白中元冷笑。
“那换做你会怎么做?”
“钱、女人、事业,三者皆要,缺一不可。”白中元面无表情。
“你……”谢江本想骂句无耻,可等回过神后脸色顿时大变,“中元,难不成这案子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觉得呢?”
“一箭三雕,可真是够毒的。”谢江用后怕的语气唏嘘着,而后又征询着意见,“眼下我们该怎么做?”
“兵分三路。”白中元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派人再去趟养殖场,重点搜查宋前居住的屋子以及四周,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尤其是涉嫌销毁东西的痕迹,务必要细致的进行勘查,不管任何可疑物品,统统带回队里来。另外去问问法医那里问问,看看相关的物证检验报告出来了没有?”
“另外一路呢?”
“你和我。”朝着走廊看了看,白中元继续说道,“等着宋前的笔录出来之后,我们再去审贾林。”
“之所以等着宋前的口供,是为了找到坐实贾林犯罪的证据吧?”有了上述的分析之后,谢江也明白了关键点。
“没错。”白中元直言不讳,“宋前这个局设的巧妙且又阴毒,如果他想要达成目的,那就必须给出贾林直接犯罪的证据,只有这样才能将其定罪甚至是判处死刑。毕竟以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和证据,是无法给贾林定罪的。”
“其实这也涉及到了一个定性的问题。”点头,谢江接话道,“如果稍后宋前的口供笔录中出现了对贾林极为不利的确凿证据,那就说明他果然在幕后推波助澜的策划着一切。若是没有的话,则证明他是清白的?”
“嗯。”对此,白中元不会反驳,而是将满含期望的目光投向了走廊,“不出意外,今晚就能顺利结案了。”
心里嘀咕着,白中元的思绪又飘飞了起来。
这个宋前,跟邱宇墨的死又是否有着直接或是间接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