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战北霆从港岛回来,到现在恐怕是片刻未歇。
真要这么睡一晚上,别说恢复体力,肯定只会觉得更加疲惫。
黎夏说不心软是假的。
可要让她现在劝他回去好好休息,又怕他趁机说起别的。
她可是非常了解这男人有多么厉害,估计只凭三言两语,也能让她无法招架。
事实上,在他离开医院以后,黎夏就打定主意,要在自己想清楚之前,尽可能地不跟他太过亲近。
这么想着,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重新闭上眼睛,兀自任由心底泛滥处一片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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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
整夜没睡的黎夏,还没想好要怎么装作自然睡醒的样子,就听见战北霆去走廊接了通电话。
老旧建筑的病房,隔音效果实在不算太好。
黎夏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就从战北霆的话里知道,是集团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他现在过去一趟。
不过,接完电话以后,战北霆并没有直接离开。
而是回到病房,轻轻亲了亲黎夏和小宝的额头,才又走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黎夏放松了神经,缓缓睁开眼睛。
摸了摸男人双唇残留在眉间的温度,她一边琢磨自己整夜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一边忍着浑身的酸软,勉强坐起来。
看到身旁睡相酣熟的小宝,黎夏突然也觉得有些奇怪。
战北霆之前确实从来没有主动亲过小宝。
难道真的是对她的愧疚,转化成了对小宝的父爱?
这个解释……怎么想都非常牵强。
可要不是这样,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黎夏想不明白,不过,这也不是重点。
眼下的重点是,她觉得自己昨晚可能吃坏东西了,这会儿一阵阵的想吐。
强忍着腿疼,一步步艰难地挪到洗手间,好不容易趴到了水池边,可除了酸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这种感觉——只在怀着小宝的时候有过。
太遭罪了,所以印象深刻。
要不是多年前医生下过诊断书,她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怀孕了。
这种想吐的感觉,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很长时间。
直到苏澜捧着一大束鲜花来病房看她,她还在洗手间,很努力地想吐出点什么,好缓解那种痛苦的感觉。
苏澜听见干呕声,随手把花放到桌上,快步走到洗手间,轻轻拍打着黎夏的后背,拧着眉头,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啊?吐的这么厉害。”
“可能是……胃痉挛……”
黎夏脸色难看地弓着腰,干呕的间隙回答了一句。
苏澜听她的回答就觉得不对劲,“怎么还可能是啊?就守着医生呢,你没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