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一年前发生了转折,八月初九,大哥刘释武在武举比试中夺得了头名,这原本是件好事,可没过几天,原本情同生死的两兄弟却不知道为何,突然恩断情绝。
刘释武中了武举人之后入朝为官,有了朝廷封赏的宅子,便搬离了这里,而刘释勋没有讨到他半点好,就连刘释武的庆功宴,他这个弟弟也没有去参加,半个月后,刘释勋找钱小晴续租了这间宅子,但是自那以后就很少回来了。
据周围邻居们所讲,刘释勋一个月也就回来个两三次,有时候甚至一两个月都不回来,但每次回来都会对邻居们很热情,他主动跟邻居们打招呼,而且还带回很多礼物,都是各地的特产,据他所说,他在外面到处闯荡,言语中也透着对哥哥刘释武的不满,说总有一天,他要超过刘释武,要刘释武好看什么的。
吴昊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或许事情就出在刘释武夺得武举人前后那几天,要不然,一向情同手足的亲兄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恩断义绝的。”
秦诗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赵强的嫌疑基本就可以排除了吧。”
吴昊笑道:“他的嫌疑只能说减弱了,但不能说完全排除,毕竟我们关于事发时间的判断都只是我们自己的推测而已,万一猜错了呢?赵强跟刘释武,刘释勋不一样,刘家兄弟是有产业家底的人,但像赵强他们这种码头跑活的临时工,流动性是非常强的,如果现在把他放出来,他随时都会跑的无影无踪,到时候你上哪找他去?”
赵小宝连忙道:“对对对,只要有嫌疑,那就绝对不能放,我们宁可好吃好喝的招呼他,到时候赔他点工钱都行,但绝对不能现在就放。”
秦诗若点点头:“对,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吴昊拿起一截左小腿腿骨,道:“别急,你们先看看,我昨天发现了什么。”
吴昊指着腿骨上端的关节处,那里的泥土都被吴昊用细刷小心翼翼的刷干净了,然后一条极细的裂纹痕迹出现在他们面前,若不仔细看,都不会注意,秦诗若不明白,呐呐道:“这是什么?”
吴昊道:“旧伤啊,虽然骨头已经长好,只剩下这么一点细细的裂纹,但是你可千万别小看这点裂纹哦,这种裂纹一到刮风下雨,或是天冷潮湿的天气,可是会让人吃尽苦头的,治都治不好。
一般这样的人,都会经常贴膏药,或是做针灸,拔火罐什么的,所以,你们可以安排人手到各个跌打馆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人,经常去他们那里给左腿做推拿,而一年前又突然不来了的。”
吴昊转眼一看,秦诗若跟赵小宝像盯怪物一样盯着他,吴昊道:“我脸上有钱吗?”
两人回过神来,赵小宝连忙道:“不不不,昊哥别误会,我完全是因为佩服而入了神,你连这么微小的细节都能发现,还能推断出这么多有用的信息,昊哥,我服你了,我真服你了。”
吴昊嘴角一勾:“服了就好,对了,昨天你们把消息放出去以后,刘释武跟刘释勋有什么反应?”
秦诗若道:“刘释武没什么反应,他照常跟以往一样从兵部放班之后就直接回家了,两个月前他夫人刚给他生了个儿子,他现在基本上都很少跟人应酬了。”
吴昊道:“这样啊,那刘释勋呢?”
秦诗若道:“刘释勋就有点麻烦了,五天前他找钱小晴退租之后,就又不知道去哪里游荡几天,然后昨天上午有人看到他在对门的酒楼吃过东西,今天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怀疑他现在很可能已经不在长安了,所以就派人去他们老家看看了。”
“昨天上午他在对面的酒楼吃过东西?”吴昊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想起昨天自己来的时候,就总觉得有人在哪里盯着自己,难不成就是躲在酒楼里的刘释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