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如果那厉墨琮不是厉北擎的儿子，顾宇翔未必就这样息事宁人，但是这厉墨琮就是厉北擎的儿子，上天借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随意开罪。

顾宇翔见这两父子僵着，陪笑道：“孩子还小，打打闹闹也正常。”

厉北擎的眼光淡漠地瞥过顾宇翔，薄唇轻启：“这是我的家务事，没问你。”

顾宇翔心里‘咯噔’一下，悻悻地闭嘴。

见厉墨琮不肯妥协，厉北擎对着校长说道：“我把厉墨琮带走了，我会好好让他反省的。”说罢，他的眼光又落回到了厉墨琮的身上：“走——”

厉墨琮狠狠瞪了顾昀凡一眼，然后跟在厉北擎的身后离开。

在车上，厉北擎并没有急着启动汽车，他侧眸望向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厉墨琮：“厉墨琮，那个小男孩是不是你打的？”

厉墨琮和顾昀凡身上都受伤了。

只是厉墨琮下手比较狠，顾昀凡的伤看上去更明显，所以他也就被所有人当成是弱者的一方。

厉墨琮没打算撒谎，点了点头。

“那道歉。”厉北擎蹙眉，再次要求厉墨琮道歉。

但是，一听到道歉两个字，厉墨琮的包子脸再次冷冰冰，用力地摇了摇头。顾昀凡说他是哑巴，他可以不计较，他说不出话来，可是他却诋毁他的妈妈，说他是被妈妈抛下的。

是他乱说！

他才打他的！

要他向顾昀凡道歉，除非顾昀凡先和他道歉再说！

厉墨琮不能说话，他也不打算把这么多的字写下来告诉他。

“厉墨琮，你逃学不算，现在还打人！”厉北擎的眉眼冷了下来：“道歉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

厉墨琮的心里很委屈。

不管是幼稚园的老师，还是厉北擎，他们都只说他打人，却没人在意他为什么要打顾昀凡。从以前开始，厉北擎就不喜欢他，他无论怎样，都是旭风叔叔在陪他。

现在，他有了叶小眠，那他是不是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所以，连妈妈的忌辰都可以不纪念了？

小脑袋了想了很多，可是厉墨琮倔强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厉北擎，依旧没有懊悔，没有自责。

“厉墨琮，必须道歉。”

厉北擎将厉墨琮的小身板翻了过来，大掌就落到他的屁股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他很少管厉墨琮，就算厉墨琮犯错，他也只是绷着脸而已，可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他。

厉北擎的手劲儿很大，大得厉墨琮呜哇哭了出来。

厉墨琮只觉得自己的小屁股疼的都不是自己的了，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老男人果然不喜欢他，他已经开始嫌自己多事了！

呜呜呜……

厉北擎打了几下，听到厉墨琮的哭声，心里也有些软了，但是一想到他不肯悔改的样子，厉北擎又是打了好几下。

“厉墨琮，看着我！”厉北擎将厉墨琮的小身板看过来，看向那张被鼻涕水眼泪水模糊的小脸，一字一句地问道：“做错事情，你道歉吗？”

厉墨琮哭得一抽一抽，牙齿却是发了狠地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