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眼眸也是一亮,“若真是这样,那我吴子轩,可算是没白活一回了!”
为国揪出个祸害,贪虫,岂不是英雄之举!
可是说说,哪有这么易哉!
人王爷府都没查出的事!
伙计将茶点和一壶酒送了上来,笑眯眯说道:“郑爷,您的小菜厨房里做着,您且稍等!”
郑之也却道:“酒不喝了,你带下去。”又对着无言道:“今儿咱哥俩好好说说!”
伙计拿下酒把门又掩好,屋里这两人,一个眉开眼笑一个横眉凝目。
“可是,只怕没那么容易。”无言凝神道。
“你不是在沈府当过先生吗?难道,这之中什么也没见着?”
无言想了想道:“之前只顾着做事报恩,何曾想到去留意别事。”
他突然想到家中常来往些陌生人,穿着打扮的不俗,都带着小厮,提着重重的礼盒。坐一时,必定要走。但饭点绝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倒是有许多拿了帖子来拜见的。也不是要见沈怀安,而是提着礼,坐一时就走了。”
郑之也呲鼻道:“别说也是求来溜须拍马送礼的!还有,买官。”
无言听到此话顿时大惊,忙问道:“买官?”
郑之也笑了笑:“听到这个,你很讶然?这不过是最平常之事。”
无言想到自己每每乡试不成,早觉得蹊跷,听闻此说,说不定,自己就是因为没钱贿赂,才屡试不中!
顿时愤愤难平!
“这样说来,皇帝陛下也不是什么明君!纵然这个皇亲如此胡作非为!十年寒窗,哪个学子不是头悬梁锥刺股,以求他日能得一些功名为国效力!可竟然,这般儿戏操纵在这些恶人手中,拿来做买卖!天理何在!”
郑之也正色道:“你也不要怪道皇上,皇上虽说是掌控天下,可也不过一双手,一双眼,能管的了这许多天下事?自古以来官官勾结,绝不是哪一位皇上就能掌控的了的!当今皇上,还算是个明君。”
无言想起他考功名时,还是先帝。听之也说的也有道理,撒撒气说几句也就罢了,平复了情绪,坐下又说起重话。
郑之也问道:“你说过,沈府两位夫人人品和善,当初就是她们二人见你落魄,借给了你银子救你娘子。那,大夫人和你走的近否?”
无言不知其意,脸门子一热。
之也说道:“别想多了,我只是想说,大夫人必定是在府里管账的,你若是熟,看能不能借到账本。”
无言这才松气,说道:“账本,并非在大夫人处。而是二夫人陈氏管着。两位夫人待我都很好,但借账本,我就不知能不能行了。”
想想又道:“我倒是可以去问问大夫人,大夫人和沈怀安,似乎不和。”
大夫人对她有意,无言自然看得出。若自己相求,或许能成,只是这样的做法似乎有些卑鄙。
为了大事,也就硬着头皮了。
郑之也觉着奇怪,问道:“大夫人可是武丞相嘀女,怎么会让二夫人管账本?”
无言道:“沈怀安不待见大夫人。一意收了她的权限。不过那二夫人,为人看来也是很和善。”
郑之也想起那个貌若天仙气质雅然的女子。
想起宁长曾说过的一句话。
宁长说,这女人似乎是可以引我们见湘莲。奇了。
郑之也道:“二夫人就是年轻美貌的那位夫人?”
也不知怎么,无言又是暗暗脸红。
“嗯。”他应道。
郑之也想了想,对无言说道:“查沈府的诸事,必须是由沈府的亲信入手才有把握。你可不知道,王爷说每年的军饷都耗用过多,但就是拿不出实证。估计这沈氏一门,捞了一座国库差不多了。”
无言吓了一跳,惊呼道:“这么多?”
郑之也暗示他小声些,颔首应是。
无言暗暗捏了拳头。
“明日我就想办法去试试,看怎么才能联络道两位夫人。”
郑之也想起一事,便说道:“对了,差点将重要的事忘了交代了。前几日你去府上找我,回来后我和侍卫长说了你的事,要他帮着找份差事。侍卫长自然是不敢做主,便去问了统尉柳大人,柳大人今日回话说,可以安排你去武学院做教习。”
不用说,吴子轩的底细在这几日被查的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给一个来路可疑之人安排这么好的差事。
无言激动不已,作揖道:“真是太感激了!这,怎么敢当!”
“先别言谢,只是让你去试试,一个月时任,若是你合格,就可以一直任下去。我们王爷府,可不会滥用无用之才。”
无言点头:“如此才合我心意!”
郑之也笑道:“知道你的才学和本事。要是没遇上我,在沈府窝囊下去,真怕被坏水给泡烂了。”
想想又笑:“也泡不了多久,迟早要泡不成!”
金管家醒来之后,真是欲哭无泪,怨天怨地怨自己,时运不济到这种程度!好不容易做了回大贼,以为富贵安生就要触手可及,谁知竟被别的贼将所有黑吃了!
命啊!
黑暗里他一身白色内衣明晃晃的,照耀了天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