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瑄失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有气无力的太后,低言道:“母后严重了,沈怀安的事,儿臣会细细商酌……”
慕容瑄回到若兰宫后,刚迈进门槛,容海就前来禀报,说薛婕妤宫里送来消息,婕妤有喜了。
若是昨日,慕容瑄得知这样的消息,一定是十分喜悦的。父皇那一代,只延下自己一个子嗣,倍感孤独。
如今喜讯接二传来,自然是值得欣喜。
可是如今若兰回来了,若是被她得知,难免心中不快。便赶紧挥了挥手让容海退下,正打算蹑手蹑脚迈去寝殿,突然发觉有一个袅袅身影,款款行至与他十步开外。
慕容瑄头上冷汗一沁,缓缓转过身子,望着眼前那个玉人儿,笑嘻嘻的说:“兰儿,你怎么不在寝殿躺着?”
聂风翎故作苦笑,缓步走到慕容瑄身边,一字一句道:“我若是躺着,怎么知道皇上又添了龙脉呢?”
说罢屈膝参了大礼,恭贺道:“臣妾恭贺皇上喜得龙脉!”
慕容瑄尴尬的望着她,也是一阵苦笑,和声说道:“兰儿是不是吃醋了?我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是吗?”聂风翎截住话,“是啊,我是当我自己死了,自从我隐居山林不问世事,我的心就死了。可是关于皇上的消息还是飞进我的耳中!我得知皇上纳了许多妃子,我的心就更死了!现在不仅知道皇后也怀了龙脉,这个薛婕妤也……”
她顿了顿,好似悲伤的话也吐不利索,突然揪住心口,不断的喘息,脸色发白。
慕容瑄赶紧一把将她抱住,飞奔进了寝殿中。边在她耳边愧疚的细语:“兰儿,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你不要乱想,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睁眼瞧一下别的女人!”
薛珍儿以为,皇上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一定会立刻前来问候。谁知直到暮色落下,还是不见皇上的踪影。
倒是皇后,突然闯进了宫中,吓了她一跳。
皇后的面色有几分沉重,却强颜欢笑的模样。这让薛珍儿惊恐不已。皇后对她一向和颜悦色,甚至有些刻意讨好之嫌,但她对于这个满面诡异,看不出心思的皇后甚是忌惮。总觉得她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女人。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
沈玉瑶亲热的搀扶起薛珍儿,温声说道:“妹妹如今有了身孕,以后就免了大礼了。本宫前来是闻听妹妹的喜讯,特意前来恭贺妹妹的。”
说完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贴身宫女黄豆豌豆,使了个眼色。
两位宫女立刻呈上装满各种礼物的朱红托盘,一处摆着上好的五色布匹,看色系,似乎是給小儿制衣的。另一处则是满盘的金钗玉镯珠宝首饰,在明亮的宫灯下散发着耀目的光芒。
薛珍儿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连摆手,说道:“臣妾怎么能受皇后娘娘如此大礼,当初皇后娘娘喜得龙脉,臣妾也只是送了些不值钱的首饰……”
皇后笑道:“妹妹虽说深得皇上宠幸,却不曾受到皇上贵重的赏赐这本宫又不是不知,本宫的娘家好歹也是家世显赫,这些首饰算不得什么!再说本宫腹中的龙脉,还是多亏了妹妹之劳呢!”
薛珍儿推拖不得,只好让贴身宫女香草收下礼物。
皇后看了看碧霞宫中的摆设,雅致简约,也没几样奢华的东西。对比从前东宫后殿,一处梳妆台都是用最上等的紫檀木制成,真是差别不小。
想来这薛珍儿不过是借着长的与那死去的妖精有几分相似,才得了皇上的宠幸罢了!
今日容海传给自己的消息,说有个女人住进了若兰宫,心中大为疑惑。去找过了姑母太后,得知姑母也没有从皇上的口中问出哥哥被关入天牢的究竟,心中烦乱,便想到找这薛珍儿挑拨一番,让她和皇上分裂,站到她这边,日后一齐对付那个突如其来的女人。
她拉着薛珍儿的手坐下,与她促膝交谈起来。
“本宫虽说常来薛婕妤宫中,倒还真是头一回仔细端详这宫里的摆设,可以看出薛婕妤不喜珍宝外露,将皇上赏赐的珍宝藏的严实,是不是怕旁人眼红啊?”
薛珍儿被皇后这番突兀的话说的一愣,随口答道:“臣妾并没有藏什么珍宝啊?”想到许是皇后嫉妒自己得宠吗,以为皇上赏赐了她多少珍宝,立刻辩解道:“皇上素来节俭,很少赏赐臣妾珍宝。”
皇后淡淡一笑,面色一派神秘,突然凑到薛珍儿面前说道:“皇上是节俭,可薛婕妤又怎么知道,那闲置的若兰宫中,神秘样的奇珍异宝没有?就说象牙制的梳子,也有百十,更别说一应家具,全以上等的香檀木所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