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强行进屋的人愣住了,同住一院的人疑惑了,温骏却担忧不已。
所有人都停止了骚动。
贺铭觉察不对劲,回头望了一眼,感到意外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郑霆不在屋内,想要找茬的人便没了办法。
诚如刚刚贺铭所说,温骏带着自己选中的人,在屋内一寸寸的翻查,最终毫无所获,一行人不得不冒雨离去。
同住一院的学子们堵住温骏,质问郑霆在哪。
“郑霆请假回京,这不是整个书院都知道的事么?”温骏耸肩笑道。
贺铭锐眼一扫,一屁股坐到屋檐下的栏杆上,长腿搭在台阶边沿,冷声问道:“本公子倒是很想知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为了摆脱书院的嫌疑。”一名学子不满的喊道。
另一个学子显然很生气,站在贺铭跟前居高临下问:“郑霆可是祭酒大人的家的公子,跟我们不是一路的,贺公子凭什么袒护他?”
“本公子怎么袒护他啦?”贺铭唇角一翘,眉峰一挑问道,“祭酒大人是朝廷官员,我们不过是还没科举入仕的书生,自然不属一路。这与本公子袒护郑霆又有何相关。”
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几个学子心有千千结,恨不得毒打贺铭一顿,逼她将话说清楚。
可是他们不敢,只得继续逼问郑霆的下落。
“你们这么笃定郑霆就在院中,这倒是可疑的很。莫不是你们将人藏在院中,故意贼喊捉贼?你们跟郑霆究竟在谋算些什么?”贺铭长枪一指,问叫嚣得最大声的学子。
那学子看着离自己鼻尖不到半寸的枪头,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结结巴巴反驳:“我们没有,别诬陷我们。倒是你们,为什么包庇郑霆,莫非他就是官府正在通缉的刺客?”
温骏往没了灯光,又恢复一片漆黑的郑霆的房间忘了一眼,叹息着将门关好之后,这才移步到贺铭身边,温和的笑着。
温骏一来,贺铭便将长枪丢到他手中,长腿一扫站起身,肃杀之气一放,如鹰凖般锐利的眸瞥了几个书生一眼,轻描淡写的对温骏说:“这里交给你。”
看着早已经进房,余威仍令在场书生大气不敢出的贺铭的房门,温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是个温润书生,风流不羁,比不得武生粗莽豪放,却也洒脱狂浪。
“既然你们疑心郑霆是刺客,还藏在院中,不若咱们趁热,把院中所有角落都翻一遍。就先从他房中开始搜,如何?”温骏指着被贺铭长枪吓得双腿直打抖的学子问。
那学子正在平复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闻言愣住。
“温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房间……”刚刚好像没搜过。那人总觉得若真让人去搜肯定会出问题。
然温骏可不是武生,他虽文弱,身份却高。他将那些滞留在门口躲雨仍未离去的纠察队叫回来,说是要跟他们再搜查一遍。
之前他们一心吵着要搜郑霆的屋子,这些人的屋子连门都没打开,温骏的提议自然正中他们的下怀。
于是乎,原本该恢复平静的小院再次热闹。
贺铭看着面色苍白躺在自己床上的郑霆,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动手给他倒了杯温水。
“什么时候醒的?”喂水时,贺铭问道。
郑霆一脸的隐忍,汗水更是浸湿贺铭的枕头。他喝了水,痛苦的喘了几口气后,这才虚弱的说:“在你回来之前醒的。我腹部的伤口好像裂了,你看着给我包扎下。”
说完,郑霆便华丽丽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