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可疑人员,或是最近才出现的新面孔,以及那些来历不甚明了,或是户籍模糊之人,都要着重调查。”
下边的人就等这么个机会名正言顺的捞油水,当即群情激昂,撸了袖子呼呼喝喝蜂拥去巡街。
当晚,相同的命令被快马加鞭传到下边郡县,各地县令胥吏都快乐疯了,积极响应知府大人的号召,当下便行动了起来。
整个邕州,一夜之间躁动不安,人人自危。无辜受罪的人们对官府的怨气,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那个说是进山打猎的叶夕潮,听了温骏的汇报后,笑得周边的山石都跟着震颤,方圆五里内野兽竞相奔走,野物四处藏匿。
温骏不自觉的掏了掏被震得发疼的双耳,向天祷告朝廷赶紧送个靠谱的人来接替他手中的事。
他不过是个风流学子,一个不思进取、整天只想风花雪月的人,跟这位非同寻常的年轻皇子很不对盘。
叶夕潮笑出了泪,直到嗓子干哑,这才渐渐止了笑,往后靠在青松上,喃喃道:“贺铭那家伙有点意思,本王就欣赏他那样的人。”
温骏撇撇嘴,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叶夕潮,说:“这是我们跟在官府身后的人查出的可疑窝点,和可疑人员名单。宁山长遇上的那股山贼,确实是常家的人。他们不过是守在外围的看门狗。那座山头上潜藏的,极有可能是常家养的死士。”
叶夕潮闻言,看了一眼正在溪边操练的人,笑道:“这事我们不插手,让贺铭那小子自己看着办。交代你堂兄控制好局面,免得水太浑反而看不见大鱼。”
温骏认命应下,重新上马回城。他心想今晚定要去名花楼好好听一晚上小曲。
是的,名花楼并未关张,不过是换了个东家,楼里的姑娘也由之前的逼迫转成了自愿。能留下的姑娘,都是没了去处的可怜人。
没错,名花楼的新东家就是陆陶然(叶夕潮),管理姑娘们的妈妈是沐兰姑娘。
温骏把温腾跟贺铭都邀到了名花楼,传达了叶夕潮的命令后,就让沐兰上好酒菜,找人歌舞伺候着,一时间无比惬意。
贺铭兴致勃勃的坐下,跟温骏一起欣赏歌舞,品尝酒菜。
温腾却为贺铭捏了一把汗,瞟了一眼站在门边的随从,好心提醒道:“贺公子单吃酒听曲便好,千万别干出格的事。眠花宿柳可不是对公子而言还不是时候。”
贺铭听这话说得怪异,便看了温腾一眼,却意外瞧见了门外那个青衣小厮有点熟悉。
那家伙,此时正趴在门前过道的栏杆上冲楼下吹口哨,还大咧咧的跟过往的姑娘调笑,与嫖客们一起讲荤笑话。
贺铭瞬间炸毛,忙扔下筷子跳出去抓人。
温腾对贺铭的反应很是满意,喝下杯中的酒后不顾温骏挽留摆手离去。他是个有家室的人,无心流连风月场所。
那边逮了人的贺铭也没留下,直接扛了人就走,看得温骏摇头不已。
他转头问正在焚香,准备弄琴的沐兰:“郑公子最近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