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投靠?”看闲汉走了,那商人才敢靠过来。
“是。状元公仁义,正和投靠。”钱裕说。
商人惊住了,他实在无法想象,看这后生的年龄,也是经历过蒙元统治的。正所谓“官”字两个口,怎能相信他们?“这,你就不可惜?”他不可提醒得太过,只能这样暗示。
钱裕微笑说:“还不知状元公收不收人?”
那商人无语了。许半城的叫法是白叫的?不收人?他家只是官身,不收人怎么拥有的半城?就凭官、员的薪俸,相信是傻子。相信官儿只靠薪俸吃饭,那这世界早变成了清似水的美好人间。就怕这许家吃干抹净,再把你扫地出门。
不要觉得这不会发生,前一段时间,许家村发生的那事,不是他家逼人还款,没有他点头,想必也不会做的那么绝。
这时代家族的力量极大,特别是许宣家这样的名门旺族,其族老是必须问过他们的意思的。
虽然逼人家退田不是他们主使的,却也是默许的。想那许家也是出过读书人,为自家出过力的。对自家人都如此,更勿论外人了。
反正那商人是极不信钱裕会有什么好结果,只是大宅门里的事,他却是想也想不到的。
当闲汉们把钱裕投靠,送上产业的事—报。许家的老太爷立即喜上心头。“快快快,快把他引进来……不,引入正堂,孙少爷那桌,让一应人等都看看,我许家还没有末落,就是京中,也有知我许家者。”
这老爷子开流水席绝非仅仅是为了名声,更重要的是宣示他许家的回归官场。把人引入正堂,引入许宣那—桌也是如此,只因为这县中的大人们都在那—桌上。
只是这老爷子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引,当场便揭穿了他孙子的西洋镜。
“小人……你是何人?”商人见官是要拜的,但是钱裕刚欲拜见许仙,却见那许仙竟然是—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大胖子,立即便站了起来。
“这位便是今科状元许大人!”虽然不满意这商人的无礼,但是看在他送上产业的份上,许家人还是介绍道。
“什么他是今科状元?”钱裕大惊。
“当然,这可是三报明文的许大人。”许家人自豪道。
“不可能。在下在京中见过许大人,不是这个样子。”钱裕说。
“许是你记差了。”这时候,同样来赴宴的许功名不得不站了出来。人是他指点来的,他既是脱不开干系,同样也不想就这么让许仙功成名就。
他现在的想法真的很极端,真就仿佛他阻了这商人,那状元功名便不是许仙的—样。就是退—万步,哪怕是晚落在许仙头上—天,他也乐意。
正这时,外面传来了嘈杂,甚至有了打斗的声音。
什么人?敢在许家闹事?
“是谁?谁敢冒了我弟弟的名?抢了我弟弟的状元!”不用他们出去,便见娘子军打了进来。
打头的是李碧莲,接着是护住许娇容的李公甫随后冲进来,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人,不过单单是李公甫与李碧莲这兄妹俩便已经无人可挡了。他们只要打进来,自然是畅通无阻。
钱裕认得许娇容,这总是从皇宫里给自己弟弟送吃食的女人,京中也大小是个名人。怎么说的都有,甚至连朱元璋看上她的传闻都有。
钱裕怎么说也是个买卖人,又是出版许仙书的书商,自然是认识。见她到了,立即上前见礼。“许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