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暮想的一张脸啊。
“卫玠,你为何越发消瘦了?”
酒过三巡,参宴的宾客大多微醺,并没有察觉到王九郎的失态。
卫家与王家是姻亲,亲切些也理所应当。
反倒是王初眨了眨眼,心下多了些明了。
他家少主为什么这么怂了。
酒壮怂人胆……
少主难得有这个机会,他可不能让别人破坏了。
“公子,少主也许有话想对您说,不如您陪少主出去吹吹风醒醒酒。”
“酒过三巡,您离场也不算失礼。”
王初觉得像他这样尽职尽责的属下一定是绝无仅有了。
笙歌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可王九郎执拗的握住了笙歌的手腕,孩子气的看着笙歌。
至于王九郎手中的酒杯早就跌落在地上。
酒杯再好能有卫玠的手臂舒服吗。
罢了,若是琅琊王九郎在众人面前失态,怕是会有损琅琊王氏的尊严。
王九郎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她还是多顺从些吧。
跟喝醉酒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略微嘱托了几句,便任由王九郎攥着她的手腕离开了这里。
与觥筹交错杯盘狼藉的宴会不同,王九郎拉着她一路到了城主府最僻静的地方。
坐在台阶上,王九郎依然握着笙歌的胳膊。
“卫玠,你更瘦了……”
“卫玠,你怎么会这么冰……”
王九郎就像是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整个星空。
“卫玠……”
王九郎唠唠叨叨的说着,似是要把这三年多耽搁下的话一夜说完。
“卫玠,我有些怀念最开始的样子。”
哪怕是醉酒,王九郎都努力克制着自己,没有任何的逾距。
最过分的应该就是依旧攥着笙歌的手腕了吧。
“卫玠,你为什么就不能多写一封信给我。”
只要再多一封,他定然不管不顾厚脸皮守着卫玠。
只可惜,当年他没有回信,卫玠也再没有写信给他。
笙歌安静的听着王九郎的絮絮叨叨,也任由王九郎攥着她的手腕。
醉酒的王九郎不再矜贵威严,而是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渴望得到他人的关注。
“卫玠,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王九郎伸手想要轻抚笙歌的面颊,却被笙歌轻轻的避开。
“呵……”
小声的自嘲声。
王九郎把头靠在笙歌的肩膀上,沉默不语。
笙歌只觉得肩膀上有些潮湿,然后又慢慢干了。
夜渐渐深了……
笙歌也没有动作,就任由让王九郎靠在她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了,笙歌抱起王九郎朝着小院走去。
公主抱……
王九郎曾经公主抱过她两次,她应当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笙歌把王九郎放在床上,沉默片刻,便要转身离开。
“喵……”
小声的猫叫似是触角,勾起了多年前的回忆。
那个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吃素菜学猫叫的王九郎。
王九郎依旧闭着眼睛,在用最后的方式追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