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可能是魔族中的一位贵族人物,但司凌对魔族仍是没啥归属感,就算将来身份揭穿被人修追杀,也没想过跑到魔界来混。又想着,反正这么多年来也如此过了,那素未谋面的父亲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于是便撂开不理会,根本连一丁点儿的期盼都没有过。
也因司寒难得一次人性化的表现,司凌心里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恢复了原本乐观开朗的本性,面上万事不愁。
这也太缺心眼儿了!看在司寒眼里,越发的肯定了这个果然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傻弟弟。
由于飞天船被化神修仙一击破了个大洞,飞天船的灵识也受了些创伤,开始和司凌闹起脾气来,司凌现在十分倚重飞天船,见它破了个大洞,也肉疼得紧,于是在飞天船闹脾气时,便好声好气地安抚它,保证会找个安全的地方努力将它修好的。
所以,在离开了魔都的范围后,他们在一处幽静的山脉中停下来,然后在下方的一座山中,去抢了一只高阶魔兽的山洞,将之凶残地打趴下,然后大摇大摆地进了山洞,布上了各种隐匿禁制及九转灵阵后,众人住了进去。
知道司凌是要修飞天船,大伙也没意见,给司凌腾了位置后,便各干各的事情了。
司凌见小妖莲那个小马屁精跑到自家大哥那里去献殷勤,气哼哼地骂了句马屁精,又见小灰和重天也蹭过去刷好感度,司凌已经对这些没下限的妖抱希望了,扭头不理。
事实上,小灰和重天并不只是去刷好感度,还顺便跑去和司寒开始嘀咕起他们接下来的行程。至于为何不找司凌呢,他们觉得反正只要搞定了大哥,司凌一般是没意见的,所以便将他排除了。
在重天和小灰心里,他们还要在魔界呆上几年呢,总不能随便找个地方修练吧?那简直是浪费,都来到了,自然要在魔界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再离开啦。当然,这是两只凶残货的想法,司寒当作没有听到,只是看着三只妖在那里嘀咕,目光冰冷而深邃,重天一看到这种目光,本能地有些炸毛。
上次司大哥就是露出了这种目光,然后将他们一下子推到那六只高阶魔兽面前送死。
何其凶残!
司凌没再关心那几只,从储物袋里找出需要的材料,然后有些发愁了。其他的都全了,就是没有眠绒藤的汁液。
司凌目光诡异地看着眼前的飞天船,端详着船尾那处破洞,修补好后没问题,就是这处的颜色可能补不回来。想想翠墨色的船身,在船尾处却有两块不相衬的颜色,看起来不就是像补丁么?
不过司凌很快便不负责任地耸耸肩膀,开始工作。
由于这里没有地火可用,司凌只能选择用自己的丹火,不过丹火也不是万能的,至少在融合的时候,丹火的温度无法支撑,必须要地火才行。可是现在到哪里找地火?总不能直接跑到魔族的城市里去租用人家的炼器室用吧?先不说魔族人似乎普遍炼丹炼器的天赋不高,所以才会这般觊觎人界的各种资源及炼丹炼器师。
最后,司凌无奈,只能将重天和小灰拎过来帮忙,好歹它们一个是将异火当大补丸一样吞噬,一个是拥有天生的凤凰灵火,估计这两种火有用吧。
重天有些不情愿,自己的血统如此高贵冷艳,肿么能拿它的妖火来炼器呢?所以十分不配合,气得司凌直接踹去一脚。
相比于重天的不配合,小灰可是大大的配合,甚至表示,为了主人赴汤蹈火都不怕,让司凌一阵感动欣慰,果然不是自己孵出来的,就是养不熟。试验后发现凤凰灵火对于最后融合时有用后,司凌便没再强求重天了。
如此用了半个月,司凌终于将飞天船修好了。
所有的人凑到一起,看着被司凌收到手上的迷你型的飞天船,然后沉默了一下,猛地爆出如雷的笑声。
司凌有些讪讪的,瞄了眼靠着山壁而坐在司寒,明明仍是看起来冷冰冰的,为毛他突然移开了视线呢?一定是在偷笑。虽然能让个没了七情六欲的冰山发笑很有自豪感啦,可是你们未免也笑得太不留情面了吧?
没错,飞天船确实如司凌所想的那般,因为没有眠绒藤的汁液,所以那块新修补的地方看起来就像块补丁,生生破坏了飞天船原本高端洋气的外观,从一种予人惊艳的低调奢华之感硬生生地降成了乞丐装,俗气得要命。
若是飞天船的灵识现在有身体,止不定要打滚哭成什么样了,现在也正摊在司凌手里一阵抖抖抖的,可见它对于被重天他们嘲笑十分的愤怒不高兴,更愤怒的是蠢主人竟然将它华丽的外表弄成了乞丐装。
司凌清咳一声,将飞天船收了起来,然后将茶具拿了出来,泡了一壶春山春雨,请大哥一起喝茶。
边喝茶边聊天边决定未来的事情,是司凌的习惯了。
司寒端起茶杯,慢慢品着。虽然说,现在看起来冷冰冰的冰人一样,但在小凌子偶尔的不良习惯的带领下,该有的享受不少,根本不像是个一心修练、不被外界所影响的修练狂。
“你们讨论好要去哪里了么?”司凌边抿着茶享受地感觉着那细微的灵力及茶香滑进食道,边如此问道。
小妖莲代为回答,“主人和大哥商量了,咱们去魔界东边的无尽之海。”
司凌的手势一顿,然后倒吸了口气,震惊地看着重天,一脸“你想死也不要拖我们一起死啊”的表情,问道:“可以问一下为何如此决定么?”
不怪司凌如此反应,魔界的无尽之海可是凶名赫赫,据闻进去后可是有去无回,被魔族人视为魔界险地之一,危险度仅次于比魔界的深渊,非不得已,少有人会想不开地跑到那里去自虐。可是现在,胆大包天的重天大爷竟然要跑到那里送死!
重天不满意司凌的态度,直接嗷的叫了声,按爪子抗议。
“怎么,你想拖着我们去送死,还不允许我抗议一下啊?”司凌一脸鄙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