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独孤鸿道:“这就是我的剑!此剑名为紫薇,可以破尽天下所有武功,破尽天下所有招式!提前告诉你一声,是要你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来,不要输了之后再说轻敌!”
白胜不敢轻视,却想不通一件事情,问道:“你说你只凭这一柄剑就可以破尽天下武功,天下招式,这是不是有点吹啊?不说别的,只说若是我站在远处用弓箭射你,你如何破得了?”
独孤鸿傲然道:“当然破得了,我这剑共有八式剑招,破弓弩,当用破箭式!我就站在这里,你若不服,尽管来射!”
白胜不禁一挑大拇指。笑道:“真是有魄力!牛逼!不过我家这房子买的有些仓促了……”
独孤鸿听了一头雾水,这正说着破箭呢,他怎么聊到房子的事情上去了?
却听白胜说道:“这宅子的不好之处就在于门前的地方太小了,既做不了停车场,也无法当做射箭场,你若是想要破我的箭,就需要跟我去后门……”
白胜说的都是实话。他家的院落前面是一条不宽不窄的街,后面却是一条河,的确是从后门到河边的空地更大一些。
独孤鸿恍然道:“没关系,我就跟你去河边好了。”说罢转脸看向东面街角,撮唇打了一声唿哨。
白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街角转出来一个人,竟然是慕容乾。心说难怪独孤鸿对考试的事情这么了解,原来是慕容乾先到了。
慕容乾快步走了过来,冲着白胜抱了抱拳,说道:“见过白兄,为了不妨碍你们比武,所以小弟站得比较远。”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是,他绝对不会帮助独孤鸿以多打少。
白胜也不以为意,说道:“两位请随我来。”
宋时的汴京城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水城。城内水系发达、河汊纵横,什么蔡河、汴河、金水河、五丈河等等交织穿插,虽然比不上威尼斯却也不遑多让。
白胜的新居在蔡河南边,后院开有北门面对蔡河。
独孤鸿和慕容乾跟着白胜的白马从院子西面绕了过去,对于白胜不带他们从院中穿过的行为表示理解,这大半夜的,他们是比武的,又不是客人,白胜当然没有理由开门。
到了北面,慕容乾就停住了脚步,看着白胜带领独孤鸿走到了院子北门停下,白胜道:“独孤兄就站在这里吧,在下到河边施射,这样的比法你可接受?”
独孤鸿道:“甚好,只是必须提前说明,在这个距离上我也胜不了你,破了你的弓箭之后还需再讨教你的铜棍。”
白胜道:“一言为定!”说罢催动玉狮子走到了河边。
过程里他注意到河中停了一艘乌篷船,距离岸边不到五丈。船上那艄公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船头直勾勾地看着岸上。
月光照在那艄公的脸上,照出他一副颇为白皙的面孔,如同后世里男人抹了男士护肤霜,这不是浪里白条张顺么?
再凝神一听,已经听出船篷中有呼吸之声,多半就是潘金莲和阎婆惜。好嘛,先逮了我家俩女人,再跟我干,干不过就以女人为要挟,你宋黑子还真黑!
想明白了事情,白胜就不理睬张顺,拨转马头面对独孤鸿,取下了背在左肩的虬龙弓,笑道:“我倒要看看你的破箭式如何破我这一箭!”
说罢仰身开弓,竟是瞄向了天上的月亮。
这一动作看呆了河上河边的三个人,都不知道白胜这是想干嘛,射月亮么?他是不是疯了?
疑惑之中,只听嗡然一声弓弦响过,同时“嗖”的一声锐啸划破长空,那支箭竟然真的上天了,连同独孤鸿在内的三个人都不禁仰头看向天空,却没留意河边的白胜已经再次张弓,搭上了第二支箭!
这一箭却是瞄准了张顺的。
也算张顺机警,仰天的同时感觉到了白胜有所动作,来不及俯身去看,只把眼球往下一滚,就已经吓了个亡魂皆冒,双腿用力一蹬船板,就是一个倒翻。
如同攒波的鲤鱼一般,在他身体后弯成“∩”型的那一瞬间,一支乌金箭闪着黑色的光华在他的肚皮上擦出来一道血槽!
而在他的头皮入水的那一瞬,他听见岸上的院子里传来一声怒吼,那吼声就仿佛是一头挨了一刀却没能死去的牛!李逵怎么了?
带着这个疑问,张顺一头扎入了水中,两朵小小的水花隐没之后,水面上漾起了几抹血红。
岸上的独孤鸿和慕容乾都傻了,这白胜闹得是哪一出啊?还有,院子里那声怒吼是怎么回事?是白胜的家丁在吼么?
没等他们弄明白,忽见白胜胯下那匹白马原地跳了起来,凌空飞跃五丈,竟然落在了船头,而白胜则是单脚挂镫,整个身躯探入了船舱,从蓬舱里提出来两个人。
随着白胜坐回马鞍,将两个人担在鞍头,那匹马再次一跃,落入了河水之中,也不见什么劈波斩浪,只见白胜三人迅速向北岸接近,转眼就上了北岸,竟然从北岸走了!
隔着蔡河有白胜的声音传来:“独孤兄弟,今天没有比完的,咱们改日再比!”
白胜的话音在河面上飘荡,北岸边的河水中,一颗人头突然冒了出来,正是浪里白条。他盯着那匹已经模糊了影子的白马,骇然道:“游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