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还没学好撒谎的功力,三两下就熬不下去了,我只得别过去脸老实说:“色狼。”
除了没本事一个挥手就几百亿上下,这一刻张竞驰就跟个霸道总裁似的,他伸手将我的脸掰正过来与他面对面,他忽然极度认真甚至是义正言辞地说:“我是一个正常的气血方刚的男人,我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我要抱着你一点儿反应都没,那你就要哭了。”
瞧他那认真劲,我哦了一声,顺嘴就说:“这样啊,那好吧。”
忽然有些愤愤的,张竞驰点了点我的鼻子说:“你当然好了,就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住在一起大半年的,自己喜欢的姑娘儿露着大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还得忍着不动手动脚。”
嘴贱啊,一聊欢脱了我就收不住嘴,我直接没经大脑地问:“你忍着干嘛?”
忽然有些无奈,张竞驰郁闷地说:“说你傻你还真是很笨,因为爱你呗。我们第一次的那晚,我觉得你完全是心情不好借着酒劲冲动了,事后你肯定是后悔了,我那时候要牵你的手,你都躲开了。我那时候也很懊恼,我觉得我就是一个趁火打劫的禽兽,我就暗暗的想着下一次等你完全愿意了我们再这样。但是没想到第二次,我还是个禽兽。”
我忽然听得好生感动。
我的手不自觉地攀附在张竞驰的脖子上,好一阵我小声地问:“忍着难受吗?”
更郁闷了,张竞驰说:“废话。我喜欢的姑娘大夏天的光着个白白的大长腿在我面前跑来跑去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勾住他的脖子笨拙地凑上来吻住了他。
张竞驰先是含糊地说:“你再闹我就忍不住了。”
但是没几秒,他的吻随即铺天盖地反馈过来。
在这个漫长而热烈的激吻里面,我忽然感觉到一凉,在亮的耀眼的光线里面,我有些迷惘地扫了一下自己的上身,我衣服的扣子已经被他解开了一大半,而他的睡衣全不见了,他裸露的身体在我面前一览无遗。
我的脸涨得通红,小声地说:“先关灯好吗?”
很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好,张竞驰竟然抱着我一路轻吻着走到开关处关了灯,然后又是一路摸索着抱着我回来,我们双双倒在了床上。
这一次的感觉比任何一次都猛烈,我被他温柔而又霸道地送到云端上,我紧紧地抿着嘴,却总是忍不住逸出低迷的几声来。
待到平息了之后,张竞驰翻身下来,他帮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随即他拿过他的睡衣将我团住,他极尽温柔地说:“你全身都是汗,我抱你去洗洗。”
等我折腾着洗完澡出来,张竞驰拿着吹风筒站在那里说:“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我坐在那里,他站着,他的手很轻很轻地挑起我的头发,吹风筒发出的闷闷的声音,把整个房间都弄得吵起来。
好不容易张竞驰帮我吹干了头发,他把吹风筒放到一边,他又是横腰将我抱起来朝着床边去,他把我放在床上:“你太轻了,以后我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他也爬上床,挨着我躺下,他拉过被子盖住我们,他的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脸说:“肯定是累坏了,早点睡。”
我想起原本他是说要我帮他看看图纸给建议的,所以我拉开被子的一角问:“图纸不看了吗?”
张竞驰笑笑又拍了拍我的脸说:“明天我早点起来看就好了,你累坏了,睡觉吧。”
他说完,用他的胳膊给我枕着,我的耳朵刚好靠近他的心脏处,我听到了他均匀的心跳声。
我确实是全身没点力气,累到了极点,不知道怎么的,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很沉,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拉开被子,看到卧室的门关着,张竞驰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迷迷糊糊地爬下床,光着脚走出去,我想着他可能在书房看图纸,就去书房门口瞄了瞄,却没有见人。
来到大厅的时候,我才赫然看到茶几上有一张纸条。
依然是苍劲有力的字迹,张竞驰说:“橙子,公司那边有个急事,我要出差去上海,见你睡得很熟,我没叫醒你。你看到字条的时候我可能在飞机上,会暂时关机。等我到了打给你。早餐我做好了,你热一下再吃。给你留了点零花钱,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对了,你手掌上的伤口没全好,记得别沾水,爱吃什么就叫外卖。爱你。”
我拿着字条,不断地将后面那两个字重重复复地看,我的心里面第一次那么安然自得跟喝了蜜糖一样甜。
我原本以为这会是我们之间甜蜜的开端。但是我错了。
我不知道原来残酷和疼痛就爱在我爬的高高的时候袭来,现实的面目如此残酷与狰狞,我人生中的暴风雨正嚣张着席卷而来,我在后面需要为我今天获得的为数不多的甜,而吞咽下数以百计的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