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太子建就要离去,齐姬心里清楚,只要太子建踏出这宫门一步,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于是乎,在太子建跨步上前的时候,她也顾不得任何尊严了,干脆上前去,跪趴在了地上,双手却是死死的抓住了太子建的衣角,“殿下,难道你就真的这么狠心扔下妾身自生自灭吗?”
她泪如雨下,心如刀绞,“好歹你我虽然夫妻之名是假,但夫妻之实却是真,孟嬴执意出宫,父王余费无极又处心积虑,你若是这么兴致动问的话,你可曾想过大王也会恼羞成怒的?”
“你还想将这盆脏水扣到父王头上去?”太子建怒极了,随之一个转身,将原本紧紧抓住他的齐姬给甩开,转身朝着剑架那边走去,“苍”的一声利剑出鞘,直指齐姬。
面对着剑锋这森森的寒光,齐姬的心也是跟着一起冰冷了,“你我夫妻之间,终究抵不过这一点虚名身份!”
“你觉得,即便你我有夫妻之实,就该既往不咎,依旧被你蒙在鼓里吗?”太子建上前一步去,拽起了她胸前的衣襟,“我从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娶回一个宫婢当我的妃子,你还有何颜面在此哭哭啼啼?”
被太子建这么一扔,齐姬犹如无骨的般瘫软在地,但是,头顶上的这柄寒剑却是依旧冷光熠熠,却让她在此时镇定了下来,她叫了他一句,“殿下,你当真以为仅凭我一介宫婢就能策划这一起偷梁换柱的事情吗?”
这句话,却是让太子建正视了起来,在这之前,伍奢还一直叮嘱着,千万要从齐姬的口中审问出这背后的主使究竟是谁!
太子建强将怒气压制了下来,将手中的寒剑一收,“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齐姬抬眸看着他,“不管你信与不信,齐姬还是那一句话,指使这一件事情的就是你的父王,他令费无极在迎亲的途中使下了掉包计策,将我和公主分别以两顶鸾轿抬进楚宫……”
“你至今还想污蔑我父王?”太子建忍无可忍。
然而,齐姬却是信誓旦旦,“你却为何这么相信你父王?他本来就是一个荒淫无道的君王,如果不是他将儿媳霸占为自己后宫的美人的话,他需要这么遮遮掩掩吗?”
“没有楚平王的授意,我一介宫婢,又如何能进得了这楚宫之中,费无极又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齐姬一句句说得太子建的心里波澜壮阔,“难道……你觉得普天之下,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不将你堂堂楚国的太子放在眼里?”
说着,齐姬一边站了起来,一边走近了太子建的面前,她无奈的一笑,“除了你那父王,谁还干得出这种鲜廉寡耻的事情来,孟嬴……可是他的儿媳妇啊,偏偏,就被他藏在栖凤台那个地方,你这个太子算得了什么?”
“住嘴。”太子建怒吼一声出来,但是接下来却是无止境的安静,他甚至是震惊得连一句反驳齐姬的话都说不出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父王,父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齐姬冷声一笑,“恰恰,他就是这么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