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梁树喊了一声。

少女却没有半点回应，她依然坐在大鱼头顶，迎着水流专注的歌唱，歌声清亮空灵，在水中一圈圈激荡出去，让人沉醉。

不过梁树没心情听歌，他又喊了两声，少女还是没有回应，他便想离开薄膜，靠近那少女，却发现这层薄膜看起来柔软，却坚韧无比，根本出不去。又喊了两次，似乎完全没办法引起少女的注意，梁树便只好坐下听歌。

听着听着，梁树沉醉其中。

歌声没有歌词，没有含义，却蕴含了少女的情绪，让梁树听出了一盏灯火，一点光明，还有一点温暖期待。

歌声终了，少女在大鱼头顶滑下，消失不见。

梁树摇摇头，有点无奈，对方不理会自己，那也没办法。

这样时间流逝，一天天过去。

从那一天之后，少女经常出现在大鱼头顶，安静的歌唱。梁树则作为唯一的听众，静静的聆听。都说歌声是心灵的一扇窗，越听，梁树越能体会到歌声中的情绪，那是一种轻柔、温暖的期待，带着希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梁树有时候忍不住在想，这少女，到底在等什么呢？

这一日，梁树忽然看到原本黑暗的水中，透出一片光亮。

是上方传来的光亮。

终于从黑暗的地下河流中出来了吗？

大鱼仰头向上，想着前方光亮游去。

哗啦。

大鱼浮出水面，梁树只感觉眼前一片光亮，让他连眼都睁不开，适应了将近一分钟他才终于看清眼前的景象。

没有看到天空。

头顶上，是一个巨大的半圆形穹顶，直径恐怕要几万米。穹顶上镶嵌着大量巨大的宝珠，那些宝珠和他之前在遗迹里看到的似乎是一种东西，但是这里的宝珠要大的多，每一枚都足足有十多米之巨。

正是这些宝珠将此地照的如同白昼。

他现在处在一片巨大的河流中，这河流几乎占据一多半的地面，远处，河流中央还有一座巨大的岛，那座岛将河流从中间分成了两半，让河水呈两个圆弧绕过去。岛上还有一座巨大的灰色建筑，不对，那好像更像是一株巨树。

巨树下方，还有一些建筑，遥遥看去，似乎有些残破。

这地方就是张天启说的庙宇？

自己已经来到大河的尽头了？

梁树微微欣喜。

这时，大鱼轻轻晃动了一下身体，它背上那一层薄膜忽然从中间裂开，然后就像卷起来的窗帘一样，从背上的两条细微裂痕中缓缓收缩，最后消失不见。

梁树站起身，立刻前往大鱼头部，想看看那位少女是否还在。结果过来以后，哪里有少女的踪影？

“喂，你在哪？”梁树喊了一声。

没有回答。

是不想见自己吗？

梁树摇摇头，这是第二次了，之前是被白色巨鹰救了，现在又被这条大鱼救了，他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不管你为什么救我，我会记得这份恩情的，谢谢你。我要走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的。”

梁树大声说了两句，看少女没有出现，轻轻一叹，翅膀展开，飞向河岸。

然而，他才飞了二三百米，忽然，一声天籁一样的歌声传来。

梁树骤然回头，却看到大鱼的头顶，一条缝隙渐渐开裂，然后，他看到少女从缝隙中缓缓升起，她只有上半个身体属于人类，下半身体却是和大鱼相连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