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毓苍白的脸色,顿时好看了几分,“爷,时辰也不早了。我送楚七出去。梅子来替您重新铺床,您早些歇了吧?”
看着她殷勤的扶过来,夏初七心里却疑惑了。这会儿已经是子时了,傻子早已经睡下,又怎会跑过来找她?这里面有猫腻啊?瞄了月毓一眼,她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实际上,先前那些引得月毓变色的话,她一来是开玩笑,二来也只是为了试探一下月毓的反应,又怎么真的霸住赵樽的床不走?他的人她都懒得霸占,不要说床。
“那你们早些歇着,我走了啊,今儿晚上的事,谢了!”
手撑着床,她笑眯眯起身,却听见月毓吃惊的抽气一下。
“怎么了?月大姐。”她转头,随意的笑问。
“你……”
月毓没有说完,语气有些发颤。她奇怪的转头,顺着月毓的目光,望向了她刚才躺过的那张床。只见原本干净整洁的被褥上,沾上了好几处星星点点的红痕。她很想不承认,可却不得不承认,那个东西不是她额头上的血痕,而是她的大姨妈漏出来了。
这也太糗了。
可怪不着她,一个没有卫生棉的时代……
她闭了闭眼睛,一吸气,清着嗓子解释,“不好意思啊,我这脑袋上的血,咋就弄到被褥上了?呵呵,我走了,先走了,回见啊!”说罢,她假装没有看见赵樽黑得发绿的脸色,灰溜溜地出了玉皇阁。
傻子已经候在了门外。在几名值夜士兵的虎视眈眈下,他耷拉着一颗大脑袋,怯生生的站着,不敢正眼瞄他们。大难不死,得见亲人,夏初七看见傻子很是开心,可朝他招手的时候,却有气无力。
“傻子!”
回西配院的时候,是傻子背她回去的。
想着先前的疑惑,夏初七试探性的问他,“你咋知道我在这儿?”
傻子是一个不惯说谎的人,尤其是在夏初七的面前。几乎没有考虑,便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了。说他睡得正香,窗户外头突然“吱”了几声把他给吵醒了。他爬起来去小解,却听见有人说楚七中了那什么药,躺在玉皇阁里,人都快要死了。
那样的话,能不把傻子给吓到么?
几乎都没有考虑,他系着裤腰带便往玉皇阁来了。
听了这些,夏初七心里突突跳了下,又问:“那人的声音你可听仔细了?”
“我,我就紧张你,忘记听了……”
“忘记听?你咋知道的?”
傻子摆了摆脑袋,委屈的看着她。
看来在他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夏初七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已经对这事儿有了计较。很简单,那人把傻子叫过来的目的,说白了,就是不希望她与赵樽真的睡在一处。当然,也不排除还想继续整她。
回了屋,她与傻子各自睡下,想到那一层,又在自家屋子的窗户和门边上都虚虚的抵了一根竹竿子。这样晚上如果有什么动静,她便能在第一时间醒过来了。而她的“武器”们,全放在了枕头边上。
经过这么一回,她再嚣张不怕死,还是谨慎了不少。她不怕别人,就怕东方妖人又跑来对付她。而依她现在的力气,如果不先发制人,估计都不用反抗,就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
没着没落的琢磨了一会儿,大概先前的催吐洗胃和额头撞伤实在把她弄得疲惫不堪了,在这样一个按理来说不应该好睡的夜晚,她却是一觉睡到了天亮,连梦都没有做一个,次日清晨,是被敲门的“咚咚”声给惊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