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先生!”
份量加重的顿音截断语无伦次的辩解,停摆的冷笑预示着狂风暴雨即将到来。
“是!我在!”
身体产生反射,挺立如同一根长枪。生理在心里之前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我不在乎废物死掉多少,事实上我们都不怎么在乎,但请你关注矿山跟棉花田劳动力不足的现状一下下!!”
弗蕾娅一下子就像个烧开的水壶那样爆发了,拍着表格的手似乎随时都会把那叠纸砸到可怜的托尔脸上。
“要说俘虏的问题,我也一样有责任,所以别责怪托尔了,弗蕾娅。”
“马克斯!”
从难耐的绝望中见一丝曙光,托尔带着感激望向救星。提尔回报以无奈的苦笑,继续说着:
“我也失手了,最后只能把对手赶进陷阱里。最近来的都是些老手,不像这些那么容易活捉,被责备也没办法。”
耸起双肩表示道歉,顺着嘴角撇开的方向,浸透鲜血的装尸袋从扶额的弗蕾娅和松口气的托尔面前路过,蹲地上的俘虏们偷偷瞄血红色袋子一眼,眼球飞快地重新与地面保持垂直。
接下来听到的语言依然是学习过的精灵语,只是俘虏们完全无法理解。
“生产效率还很低下,完成指标有难度呢。”
“强化劳动效率,延长工作时间怎么样?”
“不行,之前递交过报告被否决了。理由是【只会进一步扩大劳动力缺口】。”
“确实,目前2小时工作制已经出现撑不住的了。继续强化工作强度迟早全都得送去焚化制造肥料,真伤脑筋。”
不明白的词汇,无从捉摸的内容。简直像把异界的语言强行翻译成精灵语言灌输进耳朵强迫记忆。
即便如此。
不明白精灵们究竟在讨论什么,并不妨碍不安触动某种警报。
“指望男生能减轻淑女负担这种好事,我实在太天真了。好吧……不管怎么说,有6个能用的从比没有强,总之——凑合着用吧。”
拧着眉间的手放了下来,移过来的视线令心存侥幸的俘虏如坠冰窟。
不平等的眼神;
待物品的眼神;
蔑视的眼神;
冷漠的眼神;
——着6具尸体的眼神。
“带他们去苦役营。”
挥了挥画满线条,填满数字的纸张,处理废弃物的冷淡语调宣判了俘虏们的未来。
劳动使人自由()。
花体文字的招牌从某段记忆资料中挑选出来跃入现实,端坐门梁之上,居高临下如冥府判官睥睨着苦役营的新房客。
说起苦役营,其实更像是安置在矿山旁边的棚户区,木屋之外的风景只比普通山脚小屋多了瞭望塔和几个年轻守。
铁丝、高压电、地雷、阿尔萨斯狼犬、身背冲锋枪的黑大衣守观察实验动物般扫视着囚犯,高大烟囱昼夜不断的喷出焦臭与飞灰,到了夜晚,刺眼的白色光柱反复扫过营区每一个角落……
和堪称同类设施中【白富美】、【小傲娇】典范——有着同样门牌,座右铭是【爱淋浴室、爱焚尸炉、爱金牙、爱人皮、爱头发、也爱脂肪肥皂、苏联红军犹太佬神马的最讨厌了】——设施完备的奥斯维辛集中营相比,尼福尔海姆的苦役营只能归入【矮矬穷】行列。没有标志性的毒气室和焚尸炉,也没有前面那些【奢侈】的配置。旁观者完全无法将其与【苦役营】的称呼挂钩,进而怀疑该处设施能否有效履行押囚犯劳动的职能。
“想要活命,你们就得老老实实干活。”
站在两只叠起来的木箱上,中年侏儒的笑容里带有一种起义的亢奋感。增加视线高度依然无从让买来的农奴和抓来的俘虏产生一丝好感的灰白脸孔洋溢着诡谲的喜悦。活像收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又或是发现家里母鸡又下了一窝蛋的农妇。
——低俗的侏儒。
新入住者毫不客气的把心中的一致评语写在脸上,附带上强烈鄙视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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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速报!继国家拟人化、城市拟人化、军武拟人化之后,接下来拟人化的是集中营和监狱(误)……好吧,这笑话很冷,大家无视吧,请继续用推荐票和推广来支持本书,谢谢诸位读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