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继而淡淡一笑,那凄美的眼神任谁看了都心疼:“对,是我,如今后悔已来不及,我唯一可做的便是坐在这思过轩心境平和的做着喜欢的事,至于你~好自为之!”
杜欣缓缓的流着泪摇头朝后面退去:“为何?为何?你知不知道今日许是我最后一次见着你,就算过去已经过去可~”说着她呜咽着掩面转头便朝门外跑去。
东方朔自顾自的擦拭着画卷上的美人并未曾在意杜欣说此话的悲楚。
“这不是皇后娘娘吗?怎么~”薛嬷嬷瞧着前方被宫人扶着的杜欣冷哼一声。
司徒茵云看了看薛嬷嬷依着薛嬷嬷看向的方向望去:“这么晚了她怎会在此处?哼,莫不是皇上没去她那?”
薛嬷嬷身边的一位小宫女站出来朝司徒茵云府了俯身子道:“回娘娘,奴婢听说是皇后想与逸王在叙叙旧,皇上便特意扶皇后去思过轩只是不知为何,皇上在思过轩只待了片刻便气呼呼的走了,就连皇后也没顾上,后来又有宫人瞧见皇后掩着面跑出来的,看来事情闹的挺严重的!”
那小宫女说话间杜欣已走远,司徒茵云掩嘴微微一笑:“喜鹊那边如何了?”
薛嬷嬷站在司徒茵云身边耳语道:“回娘娘,近几日孔昭仪并无任何动静,倒是孔昭仪的表哥孔武时不时携着三公主进宫瞧瞧,看来她的日子倒也过得清闲。”
司徒茵云微微蹙眉:“孔倩雪那个贱人至今还屹立不倒。本宫倒真是小瞧了她!”
“其实娘娘您曾将喜鹊派给孔昭仪,只怕孔昭仪早就料到喜鹊是娘娘的人所以事事都提防着喜鹊,一直没敢动喜鹊也是瞧着娘娘的面子,奴婢想,莫不把喜鹊调回来。再另选他人?”薛嬷嬷道。
“薛嬷嬷的意思是?”
“如今这皇后整日病恹恹的不问世事,偌大的后宫几乎都掌握在娘娘您的手里,那些见风使舵的人可不得找靠山~要想找替娘娘做事的人,那又有何难。”
司徒茵云想了想嘴角泛起了浓浓的笑意:“此事便交由薛嬷嬷你去办,切不可惊动皇上!”
“诺~”
杜欣回到自己的床榻上半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到头了,她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映着烛火瞧着镜中的美人。白皙的脸颊毫无血色,骨瘦如柴的手缓缓抚摸上那白皙的侧脸,那样的美人如今也如曾经在此处的皇后一般,最终只得魂飞魄散。
“温~雪~”杜欣喃喃自语的叫着曾经的自己:“你果真实现了期盼已久的愿望,只是~原都是黄粱一梦罢了!当初的你,当初的东方凌,当初的当初。一步错满盘皆落索,而温雪你却是步步错才弄得如今的如履薄冰啊!也罢~诶~”杜欣缓缓起身环顾着四周。偌大的殿堂空空如也,只剩下她一人在此呼吸却反而觉着呼吸极其困难。
“你终究是带着凤冠霞帔,带着皇后的殊荣死去,你终究是这个国家的皇后,你终究留下了你一点的立足之地!”杜欣凄美的旋转着,本就病的站都站不稳的她只是转了两圈便瘫软在地。
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用尽全身力气朝守在外面的宫人喊道:“本宫~本宫要见皇上~来人啊~本宫要见皇上。”
东方凌似乎早已有了预料,只是在他的东凰宫稍加坐了一会便恢复往日的冷峻阴沉的脸色,还未等宫人上茶便快步朝杜欣的宫殿走去。
门被缓缓推开又被重重的关上。皇后的宫殿中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美人,她是那样的凄凉和无助,又是那样的无助和悔恨。
东方凌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杜欣,眼前的这个女人改变了他的一生,眼前的这个女人曾使他爱的刻骨铭心、肝肠寸断,如今瞧着她这般模样,而她的这般模样到底还是他一手促成的。他的内心纵使有万种情绪到了她的面前依旧是冷冽无情。
“皇~上~”杜欣靠着东方凌听着他独一无二的心跳:“雪~儿~要~离开了。”
东方凌死死的掐着杜欣的胳膊,好似指甲都陷阱了她纤细的肉里。
杜欣凄美的抬头望着同样憔悴的东方凌:“皇~上~雪儿这一生欠您的情实在是太多,但~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