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下这个地方,曲乐之艺属于贱技,一般而言,不会有人以此为名。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玉佩都应当是这人重要之物,他持剑浴血而入,万一是亡命之徒想要杀人灭口,这块玉佩或许就是自己的保命符。
元青菲收好玉佩,拿起那只荷包细细翻看。
荷包本身并没有什么,虽然做工精细用料考究,明显是出自女子之手,已经褪了色却依旧被黑衣人贴身收藏,应当是他心爱的女子所赠之物。
这些元青菲都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这荷包里竟有一万两的银票!
杏珠亦是被惊得目瞪口呆,她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票。
元青菲眨了眨眼睛,“要不咱们把这人杀了,吞了这些银票和玉佩吧?”
杏珠唬了一跳,白了脸急道:“不可,小姐!”
她说完才发现元青菲眼中藏着一丝戏谑,才知她又在开玩笑。
只是她觉着小姐今天开的玩笑好像都太大了点儿,难不成是因为今夜被吓着了?
她越想越觉着可能,要不然小姐平常那么稳重懂事的人,怎么今夜一直“胡言乱语”。
元青菲看着杏珠的样子,觉着十分的好笑,她发现逗杏珠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因而有些乐此不疲。
不过眼下到底不是玩闹的时候,她刚刚从这黑衣人身上摸东西的时候,已经发现他身上滚烫,而且还有伤口,整个人都被淋湿了。
再不救治,只怕真要死在这里了。
“杏珠,快去告诉郑妈妈,这人正在发着高热,你就说再不救治就死了,让她找些药来。”她神色一肃,“咱们不能让他死在这里。”至少应该死在那群追杀他的黑衣人手里才是。
杏珠见自家小姐终于恢复了正常,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去寻郑妈妈去了。
元青菲将银票同玉佩贴身放好,僵着脖子站起身来,走到案几旁将两盏灯吹灭,只余一盏亮着。
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郑妈妈很快便带了药来,还顺带了一套干爽的男式衣衫。
元青菲一看便知是那两个护卫的衣裳,不过看郑妈妈的神情,怎么觉着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药还好说,就说您受了伤要用,不会有人起疑心。但这衣裳,实在是没个由头,奴婢只好悄悄的拿了一套。”郑妈妈说着,脸色略微有些赧然。
估计她这辈子还没干过偷男人衣裳这种丢人的事。
元青菲怕她不自在,心里在笑脸上却一本正经的道:“妈妈思虑甚是周全。”
郑妈妈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她走到屏风后头,开始给黑衣人敷药换衣衫。
她没有让杏珠帮忙,杏珠虽是个丫鬟,但毕竟没有出阁,不宜看这来历不明的男子的裸身。
她已经五十岁的人了,自然没有这些计较。
郑妈妈动作迅速的给他包好伤口,换上干爽的衣衫,又与杏珠将人抬到了屏风后原本杏珠用来值夜的榻上,又去煮了能退热的汤药给他灌下。
折腾到大半夜,总算让他的热症退了些。
三人这才疲累的歇了。
郑妈妈原本不住元青菲的屋子,但今夜非同寻常,屋子里还住了个危险的男子,即便这人昏迷不醒,她也不放心。
因此她与杏珠便在元青菲屋子里打了地铺,挤在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