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使君回答不上来,想必是明白其中道理的,按照目前这等的状况,某认为剿灭黄巢是水中月镜中花,无法达到目的。”
“阁老的意思,某明白了,不过就这样让黄巢嚣张下去,说不定某一天,黄巢就打到长安来了,那个时候后悔都没有机会了。”
“曹使君有这样的担心是好的,不过也不用过于悲观,某看高骈还是有能力的,去年的春节,高骈率领大军,不也是大败黄巢,俘获了黄巢手下诸多的骁将,此次高骈出任了镇江节度使,继续兼任诸道兵马都统、江淮盐铁转运使,主要职责就是剿灭黄巢的。”
“阁老,某的意思不是担心高公的能力,要说指挥作战,高公能力出众,手下更是有张璘将军、梁缵将军这样的骁勇杰出之士,朝廷无人能出其右,某主要是担心,若是剿灭黄巢的过程之中,人人都想着自保,不肯倾尽全力,黄巢最终恐怕会选择攻打京城。”
“曹使君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不过某还是建议,不要将自身的想法,上奏朝廷,曹使君若是一定要这么做,不仅没有作用,反而为自身树敌。”
“还请阁老明示。”
“那好,有些话,某说出来了,曹使君可不要心存不满。”
“阁老尽管说,某就是专门来求教的,感激还来不及。”
“曹使君和刘巨容、鹿晏弘在荆门之时,大胜黄巢,当是时,黄巢损兵折将,兵力损失十之七八,正是最为低落的时候,如此好机会,曹使君为何没有想到全力剿灭,如今升迁到了兵部,反而要求诸多的节度使拼尽全力,若是有人在朝堂之上提出来这件事情,曹使君如何的回答,再说高骈在福州大败黄巢,黄巢迫不得已离开复州,逃往广州,此时此刻,高骈同样可以乘胜追击,一举剿灭黄巢,可人家也没有这样做,为什么啊,里面的道理,某就不明说了,某如此说的意思,并非是责怪曹使君,请曹使君不要多心。”
曹全晸的老脸有些发红,他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可惜没有后悔药吃,自己在前面做出来了样子,要求后面的人无私奉献,岂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阁老,某明白了,某不会上奏朝廷的。”
“曹使君,某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朝廷之中有些迹象,某也非常担心,扪心自问,某也做的很不好,当初刘允章提出来建议,某还认为有些偏激,如今才知晓,刘允章看的远啊,这剿灭黄巢之责任,某有预感,最终朝廷还是会让你承担重任的。”
曹全晸苦笑着摇头,他算是彻底明白了,承担了剿灭黄巢的任务,名利双收,钱财方面,可自行掌握开销赋税,兵力方面,可以调动诸道的军队,更是可以扩充自身的实力,这样的好事情,谁不想紧紧的攥在手里啊,只是黄巢力量壮大之后,变得强悍,有些人就要开始退缩了,真的到了那一步,自己来承担这样的重任,那就是跳火坑了。
有关黄巢的话题,也只能够说到这里了,王铎其实不是特别想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他倒是想到了另外的事情。
“曹使君,有件事情,某想着问问,若是不方便,曹使君不必勉强,当初曹使君奉旨前往襄阳之时,手下的一路人马曾经在武陵县遭遇土匪的伏击,损失颇大,是不是有这件事情。”
“的确有这件事情,某也觉得奇怪,按说山野之中的土匪,是不会那么强悍的,山南西道鹿公最近遭遇挫折,屡屡败给了自命为铁血军的土匪,某还觉得不可思议,按说鹿公也是行伍出身,指挥过多次厮杀,怎么会败给土匪。”
“暂且不说这件事情,曹使君前往襄阳,乃是协助刘巨容抗击黄巢,路途之中遭遇突袭,刘巨容于心不忍,故而派出了军士前去围剿土匪,这山南西道的事情,山南东道派兵,本有些不合适,某还听说了,刘巨容指派了牙将刘迪前去剿匪,一样是遭遇了惨败,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件事情,还请曹使君如实相告。”
曹全晸点点头。
“确有其事,某也是后来才听说的,想来刘公是为了犬子刘迪的前途,没有公开这件事情,不过刘迪在抗击黄巢的战斗之中,表现还是很不错的。”
“看来真有此事,刘迪在荆门之战表现不错,不是提拔为都指挥使了吗。”
王铎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