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能力与我一战的除了我三哥,再无旁人。长老们虽然厉害,可他们从未统帅过兵马,经验不及我。”硬邦邦的坐着,越遥跟前也放了杯酒,周围的人都退了,只他和华靖两人坐着,一旁燃着火炉。
“那就好。”收起神色,华靖看眼越遥,唇角动了动,喝了口酒,“那也不能轻敌,她毕竟是陈家的人。况且,听说你那个十七弟,跟她关系可不简单。”笑意,顿时现了出来。
“不许胡说。”
“胡说?我在西荣也有人好不好,不然就凭那两个老不死能顺利杀那么多人?不过听说这女人会套阵法,四个人武功平平,直接就把那两个老不死的收拾了。不会是你那十七弟传授的吧?”
“十七弟熟读阵法,却从未精通。”
“这样?不是说无所不能吗?如此看来,还是越遥好,怎么出名偏生的不是你呢——他不会是尧家主的私生子吧?”
“你胡说什么呢?”越遥的脸色登时变了,狠狠刷一眼华靖,他的声音越发冷清,“那是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管。”
“你们家——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总而言之,你得小心,不然你若死了,我可没心情独活,懂吗?”说着,他的爪子伸向了越遥的腹下,面色挪耶,“知道你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你,出去!”顿时,结实的木质房子抖了抖。
鉴于逢春法师,南兴倒因此消腾了两天,不过——
“皇上,既然是逢春法师所荐,想必那女子有大将之能,如此人才生在西荣,东盛人,就能安稳?”
“不错,来人!”
东盛其实也准备出兵的,不过不是对西荣,天知道万一北华和南兴合作上瘾了转过枪头来对付自个儿怎么办,到时候,东盛再家大业大也经不起折腾,与其如此,还不如趁着战乱消耗逐个击破,没准儿东盛还能一统呢。
“云轩,此人,你以为如何?”东盛皇帝也有个御书房,命他的一儿一女坐着,他威严的问。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再厉害也只是个人,况且,到这时候才愿出来,定然是无心战事了。”淡然笑着,东云轩仍是一身华贵,眉宇尊荣。
“依你之见,我们还是原计划?”
“是。不过,得更麻烦皇妹了。”
“好。”东盛帝赞赏的摸摸胡子,放眼五国,有哪一国的太子能比上他东盛,年纪轻轻就盛名在外,且不骄不躁的,还有他家的纨绔公主!“云姝,记住该怎么做了?”
“·······是!父皇,能不能把这幅画赐给儿臣?”虽然以后还有,可这幅画,却是流传到东盛的第一幅,而且,看眼画中女子英气的眉眼,素衫上血红的纹络,东云姝不由抿了抿嘴唇。
“好,不过,她可是女子。”东云轩的脸红,东盛帝还是看得见的。还有她初见那幅画的欣喜激动。“好了,退下吧。”
“是。”两人答应着齐齐出去,东云轩却一反以往的并未回府,而是上了东云姝的马车,“载为兄一程可好?”
“好。”这时候声音倒有些闷了,东云姝看眼画卷,缓缓地卷起,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靠在马车上。
“你怀疑是他?”
“天下间只有他才会有那种木葫芦,看着丑,其实里面精巧的很,还有各种颜色。”细细看着画卷,东云姝眉宇却轻蹙起来,“怪不得,他······”
“嗯?”
“我想杀了西叶枫。”
“即便杀了你也娶不到她。”
“可他染指了我喜欢的东西,再说,”声音转轻,东云姝细细抚着梨霜英气的眉眼,神色愈发恍惚起来。“况且,这样的人,这样的人······”
相比其他人的或喜或怒,或惆怅或失望,梨霜过得则简单多了,行路、行路、还是行路。吃吃饭,喝喝酒,在道上走着,梨霜看着大片的空旷,起码,不用呆在破国都里了不是?而且,那一个个奇妙的目光呀。
锁尧山的消息向来封闭,何况尧家主还有意隐瞒,因而等尧无双知道的时候,他们此时已回了锁尧山。
锁尧山位于朝北大密林最东部,周围树林荫翳,百草横行,动物多的像仲夏夜里的星星,锁尧山便如众星拱月一般的在其中孤独坐落着。
山脚周围约有百里地的地方是片小镇,因为每逢日中尧家子弟便前来买卖货物,便起名唤作日中市。几百年的演变,如今的日中市不仅是集市,更是外人前来锁尧山讨教学问时的居住地,五国国主还把他们的一些子女送到此地来求学。也是因此,上一代尧家主特命人在日中市最接近锁尧山的地方建了座学堂,授业老师一律由尧家长老担任着,偶尔也有尧家子弟为求个新鲜前来此地就学,甚至还有一些优秀的尧家年轻一辈前去授课,尧无双便是因此广为天下传颂。外人来此求学自然也不必在探锁尧山,而后由尧家长老们下来了,直接去学堂即可。学堂里的学费也是按着外面学堂收费,偶尔前来讨教的则是分文不取。不过,日中市的店铺,都是尧家人开的。而且也不知什么缘故,即便朝北大密林在南兴境内,尧家人也不用交税。也许是因为朝北大密林毒物太多,除了尧家人无人敢进吧。
山上则是尧家人的住所,整体为护山迷踪阵护着,尧家人的居所虽然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却格外的好看。按着地势建造的房屋随山而立,精致结实,靠天倚地,有时候即便隔了几步之遥,也发现不了这里的房屋。
尧无双的屋子便在半山腰上的一潭碧湖旁,通体木料,结构是南兴人寻常的样式,最外面是客厅,左侧书房,内侧厨房,最里面是卧室。雕花的木窗半开半闭,从书房向外看去,是一望无际的碧绿。因为,这里是南方,即便深山,山顶有雪,山腰也是温暖。
将梨霜送他的琴取出来,尧无双轻轻弹着,那日他教给梨霜的曲子,心,却已走远。果然,她说的,当真——自己又能如何呢?
“琴声乱了。”这时候,尧家主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