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锦皱了眉头,弯下了腰,然后慢慢地站起来,让自己深呼吸几口,将气息调整均匀,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怎么会这样?居然一想到要永远失去他,他就痛苦得这般不能自拔?姜元锦愣愣地站着,有些意想不到的感觉。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敲开房门,然后走进去,告诉屋子里的姑姑,他想她,无可救药得喜欢上了她,他想得到她!不但要得到她的身子,还要得到她的心!他要用他最真诚的胸怀来爱护她,保护她,让她感觉到被人疼爱的妙处。
姜元锦往前走了几步,真的就走到了门前,正要敲门的时候,伸在半空里的手突然又停下了。
他退缩了,害怕了,害怕自己的唐突真的让她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伤害,然后就真的永远失去了她。
是的,她是一个纯洁的姑娘,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如此热烈地喜欢着她,她看待他的眼神,分明是有距离的,分明是小辈看着长辈的眼神,那眼神里干净清澈,没有其他的暧昧的意思,如果突然闯入,她会吓得花容失色的。
不,千万不能伤害她。
姜元锦放下了手,然后迅速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门口,又走到了院子里,在花前流连。
渐渐地,他有了打算。
他看着这无边的春光,想到人生即将走入暮年,他决定要在沉寂之前再疯狂一把。对,他要追求这个美丽的姑娘,打动了他的内心的姑娘。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地打动她,像春天的小雨一样,一点点将干燥的泥土滋润,然后在地上长出嫩绿的草芽儿来。
他突然觉得,他的平淡的人生一下子又有了希望和活力。
念头一旦出来,再也收不回去。他激情上来,在院子里走了几转,他不能再这样干坐着,但又不忍心去打扰那个他心疼的姑娘。对,他得干点什么,为爱恋的姑娘做点什么事情,他不想让她太过辛苦了,他是大男人,应该帮助他的!
做什么呢?简直没有任何的头绪。
他看着院子里的春光,想像着陈洛儿华服美裳地坐在花丛中的迷人样子,突然有了主意。
对,去买些花草回来,装饰一下这个温暖的小院子。这里的花草虽然也好,但还是少了些,稀疏了些,他希望所爱的人像一只蝴蝶一样在繁盛的花丛中流连。
找到了要做的事情,姜元锦心情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他走回茶室,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样,咕噜咕噜地喝了一杯茶,然后走出了房间,从小院子里出去,告诉香草他要出去办点儿事情。
香草还没来得及问办啥事情,他就闪身出了宅子,淹没在了人海里,再没了踪影了。
“姜先生好生奇怪。”香草嘟囔了几句,疑惑地进了后面的院子里,看陈洛儿出来了没有。
进去一看,院子里空无一人,陈洛儿的房间门也依旧紧闭着,看来,她还在刻苦用功,这姜先生也没有打扰她。香草觉得陈洛儿在屋子里呆得太久了,再不出来换口气的话,说不定会腰酸背疼的。挣钱固然重要,但是苦了身子还是不划算的。
她心疼她,于是敲门,提醒她出来喝口水,然后伸向个懒腰,顺便将姜先生来过的事情告诉一下她。
“哦,来了,马上开门——”陈洛儿在空间里雕砚台雕得昏天黑地,简直忘记了时间,全身心都沉浸到了砚台的世界里。听见香草在外面拍门,这才抬起头来,赶紧出了空间,然后将扑打了一下衣服上一灰,开了门。
“瞧你,干了这么久,都不出来透口气,也不怕憋坏了自己。”香草假装生气的样子,帮着陈洛儿拍了拍袖子上的石尘。
“好啦,这不出来了嘛!也怪,一动手便不能停下了,这是什么毛病?”陈洛儿开着玩笑,呵呵地笑着。
香草说:“简直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人家那些姑娘都算计着嫁一个好男人,然后天天享福,你呢?完全对那些男子不上心,而天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雕砚台。挣钱太多了,谁敢娶你啊!”
“香草少贫啊,快点,我想喝水,烧水,泡一杯茶再说。”
陈洛儿急步走到那茶室里去,一看,有人刚喝过茶的样子,好奇之下,便问香草谁来喝过茶了?
香草将水壶里的水烧上,这才跑过来说:
“洛儿姐,我正想告诉你呢,姜先生刚才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