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给本宫上那麻辣爆肚丝儿来!”
凤目圆睁的梓歆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一桌子药膳。两手置气的将近前的粥品往外一推...
瞧着如斯的主子,桑榆脸上的笑模样,都快绷不住了,“好主子。麻辣爆肚丝儿您今儿个都用过一回了,咱明儿个再用成不成?您就算不为了您自个儿考虑,您也得为...”
桑榆这话还未说全乎,梓歆就将锐利的目光转向了她,“甭和本宫说这些!本宫让你伺候着用膳,就是不想听你说这些与白里、景榆一般无二的话!这药膳本宫都用了小半月了!”
“主子...”桑榆现下真的是欲哭无泪。明知道主子用膳时候儿的事儿最多,可今儿个为何偏就轮着她伺候了呢!
不单兰藻斋这几月是这么个情形,便是在园子里西路上住着的那三位,这几月也是没少折腾伺候的人。
“主子,您要的酸梅子小厨房进上来了。您再尝尝看。”畅春园西路的上的凝春堂内,郭络罗氏身边儿近身伺候的大宫女儿端着酸梅便往郭络罗氏身旁凑去。
丢开手里拭着虚汗的锦帕,郭络罗氏伸手拈起一颗梅子便往嘴边儿送去...
“本宫的份例难不成不够了吗?怎的这梅子一点儿也不酸!”试过味儿后,郭络罗氏很是嫌恶的瞧着那一盘新端上来的梅子。
送来梅子的果新一听郭络罗氏这话,又闻着从碟子上一个劲儿飘散的酸味儿。她只觉着嗓子眼都在直冒酸水儿,“主子。小厨房按着您的吩咐已经重做三回了。这一回回的都是奴婢和嬷嬷亲自盯着的。小厨房的是绝不敢耍滑不尽心的。您觉着这酸味儿不够,那要不奴婢再让小厨房重做一些去?这梅子您先将就着用些可好?”
“嗯。那你快些去吧!这回你亲自盯着他们搁醋!”郭络罗氏显得很是不耐。
“嗻!奴婢这就是去!”
赶紧应了声儿退了出去,果新立马儿就往凝春堂的小厨房小跑去。
瞧着果新一脸苦色的踏进小厨房,小厨房里头儿的人全都脸色一变!
因着郭络罗氏有孕而从内务府派来的嬷嬷勉力的定了定神色,迎上去问道,“怎的苦着张脸?可是梅子不得主子的意儿?”
“嬷嬷,主子说小厨房做的梅子不酸...得,得再做一回...”
“嘶...”一听这话,连带着这新来不久的嬷嬷在内,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咱们底下人儿的这鼻子这几月,除了醋味儿都快闻不出其他味儿了。这般做出来的梅子还叫不酸?!
嬷嬷乌苏氏算是反应得快的,在其他人还觉着齿颊酸麻时,她便已经开口发了话,“行了行了。还都杵着做什么?主子想食酸梅子,还不去做去?”
让乌苏氏这般一说,小厨房里的人儿全都猛地醒过神儿来。忙不迭的应了话,便忙活去了。
待小厨房里的人儿都忙去了,果新很是不安的问道,“乌苏嬷嬷,您说主子这般嗜酸,会否于皇嗣有碍呀?”
听果新这般说话,乌苏氏连声儿啐道,“呸呸呸,主子怀着阿哥们,正是多有禁忌的时候儿。你的嘴儿可不能再这般没个把门儿的!”说过这话后,乌苏氏的脸色稍缓,“嬷嬷我晓得你是担心主子。不过这事儿你倒是多虑了。俗话说,酸儿辣女。主子这般嗜酸,肚子里准儿保都是小阿哥!”
“嬷嬷这话当真儿?”听着乌苏氏这话,果新脸上的苦色顷刻间一扫而尽。
“自然是的。嬷嬷我照看过的孕妇不少,这还能没个数儿?”
乌苏氏脸上的自得之色果新没去多加注意。她这会儿一听主子怀的是阿哥,便乐得比自个儿得了儿子都要高兴儿了。
畅春园内,虽说几位金贵的主子折腾得伺候的人很是发怵。可是这种发怵,人的心里头儿是乐呵着的。可再往紫禁城里头儿瞧瞧...这折腾起人来那可就是真的让人打心底里发怵了。
宫中真正能做主的几个主子这会儿不在,加之代掌凤印的赫舍里氏的有意无视。紫禁城西路上的两宫,这几月来可谓是风声鹤唳。但凡是哪个敢在那两宫中提什么园子、皇嗣一类的话儿,那轻则是杖责,重则便是直接给发配去了辛者库!
“今儿个翊坤宫和长春宫那儿,可又有人给杖责或是打发去了辛者库?”
“回主子,今儿个倒是还不曾有。不过依奴婢看来,就那两位这几月来的作为,可算是让伺候的人都寒了心。”赫舍里氏的奶嬷嬷在一旁鄙夷的说道。
“嬷嬷慎言。有些事儿咱们心中有数便好。”
“是,奴婢省得了。”他他拉氏没一点不愉的笑应道。随后又转而问道,“主子,您冷眼旁观了都几个月了。您接下来是打算如何行事?”问这话时,他他拉氏往赫舍里氏那儿凑了凑。尽量的做到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