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孟岐山速度极快,颠簸之下让他简直要把肺都喘出来,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孟岐山还没来得及把人扔下地。
“呕……”
这是被颠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的秦大公子给久别重逢的自家小狼犬送上的第一份大礼。
被吐了一身的孟岐山:“……”
孟岐山并未将人带回自己的住所,他只是随便找了处无人的民居就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将秦端给扔了下来。
秦大公子向来爱洁,何时遇到过这种待遇,见状登时大怒,“孟岐山,你活腻歪了不成!”
孟岐山冷冷瞧了他一眼,“你认识我?”
秦端一愣,随即仔细将他从头看到了脚,“你少在这给我装蒜,以为装不认识就能蒙混过关了?”
“我没有以前的记忆,”孟岐山淡淡道,“如果你以前认识我,那刚好,不过如果你要是再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不介意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秦端在初见到孟岐山的惊喜之后也发现了蹊跷,孟岐山的确是和先前不同,难不成他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当真遇到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会在兖州城?”秦大公子向来深谙主动出击之道,既然眼下小兔崽子说失忆了,那就干脆的试上一试。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孟岐山反问,他虽然失忆,可并不傻。
眼前这人虽然瞧着眼熟,可安知是己方的熟人还是失忆前的仇家?哪怕瞧着有熟悉感也做不得真。
“你是谁?好像认识我?”
我是你祖宗……秦大公子在心中暗骂,奈何武力值不够,只能在心里过过干瘾。
咬了咬牙,秦端皱着眉瞧了他一眼,“我是……你以前的熟识,你在和匈奴打仗的时候失踪的,我在外头足足找了个你三个月,就在陀兰镇。”
“熟识?什么熟识?”孟歧山咄咄逼人。
“我是你头儿!”秦端怒道。
“我怎么会让你这么弱的人当统领,”孟歧山怀疑的眼神深深伤害了秦端的小心肝,后者简直当时就要扭过头去。
什么孽畜!
“说!”孟歧山活动了片刻手指,眼瞅着又要过来捏他脖子!
秦端向来很识时务,见状登时连珠炮一般道,“你那时候是定西军的统领,主将是秦之言,现在安乐王既然起兵造反,那就不知道把他放哪关着了,说不定现在死了也不一定。”
“我是哪里人?父母可还在人世?”
“就在京城啊,”秦端奇道,“你娘的病还是我找的大夫,你还给娘娘做过马夫,难道你全部都不记得了?”
这和孟岐山的记忆吻合,可他丝毫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我原来不是安乐王麾下?”
“当然不是,”秦端义正言辞道,“你之前是天子的人,还跟匈奴干了好几场架,后来因为中了埋伏才失踪,至于现在你为什么在安乐王这里,恐怕你自己更有头绪。”
现在孟岐山敌我未明,秦端也不敢说他实际是萧锦的人,干脆便拿了个天子的名头暂且唬住这个呆货。
“我该怎么相信你?”
秦端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屁股蛋的左边上头有颗痣。”
孟岐山抬起脚,毫不留情的将秦大公子踹出了三丈远。
接下来的几日内,萧锦没有见着秦端,可她也没往心里去。
秦端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坐得住的,比起让他天天来这里点卯,倒还不如让他好好去外头打探打探消息。
从来打仗都不是能够说打就打的,前期的准备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她没有预料错,双方都会赶在秋收之后,夏衍这边还等着劫夏望之的粮草,他这里毕竟只有一个兖州城,完全不能和掌握天下的夏望之相提并论。
人和马,哪个都是要吃东西的,现在夏衍手头精兵不足,还在抓紧练兵,同时试探性的攻打周围的城镇扩充势力。
朝中夏望之那方,文官们还在争吵不休,关东军又被压制在京城暂时无法放出来,比起来怕是比夏衍这边还更不容易动真格。
连萧珅都是夏衍的支持者,夏望之能那么容易的出兵?
想得倒美。
所谓的秋收其实是萧珅为夏衍拖出的时间,给他更充分的时间扩大地盘,招兵买马。
偌大的大夏,竟然能被文官所把持朝政,在夏衍号称清君侧开始的这段时间还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这也不能不说当真是一桩奇事。
同样也说明了,萧党之流毒,究竟有多么深远。
作者有话要说:小狼崽子萌萌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