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是雷哲被莫里斯一脚踹进了死牢大门……这个没有人性的残酷世界!
地牢看起来有点阴森,地上黏着可疑的暗红污迹,长着青苔的石砖层层垒砌,兽油蜡烛发出刺鼻的味道,没有惨叫,也没有呻吟,这个地方,一片死寂,如同坟墓。
雷哲抽抽鼻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了巡视,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明白为何此地如此寂静了……三十间囚室,总共才关了六个人,彼此间还隔了十万八千里,四个守卫分别守着不同的关口,这帮人就算想吱声也找不着对象啊!
此时此刻,雷哲距离此行的终点仅仅十步之遥。然而他站在最深处的囚牢外决定就此止步,立马转身走人。毕竟那位蹲在地牢里的死囚跟他渊源颇深——嗨,好久不见,企图闷死在下的杰克小朋友。
雷哲撇撇嘴,拔腿就撤。
但杰克可不准备就这么放过雷哲,刚扫见某人那张胖脸,杰克就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他动作迅速地翻身而起,凑到栏杆前,狠狠地瞪着他:“你来干什么?!”
雷哲没有犹豫,掉头就走,他可没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不管莫里斯把自己踹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他都没兴趣配合。
雷哲的行为明显被杰克误会为了落荒而逃,于是他毫不留情地开始痛打落水狗:“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你休想利用我来伤害金,你的奸计绝不会得逞。父神在上,终有一天你将于众目睽睽下被处以死刑,像只死肥猪那样被高高吊起,剖开肚子,流下满地肥油。”
雷哲的脚步突兀停住,诚然,他并不在乎别人对雷哲·费洛雷斯的贬低,反正骂的不是他雷哲。但杰克?哼!这小子现在之所以还能活蹦乱跳地满嘴喷粪,全是托他的福好吗!恩将仇报的人,都他.妈.的该被拖出去喂狗。
雷哲短促地冷笑两声,然后大步走回了监牢前。他眯起眼,上下打量着杰克,怒火烧灼着他的喉咙,翻滚思绪的在喉咙口凝结为淬火的利刃:“别摆出一副忠狗的模样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会杀我根本不是为了金,而是为了你自己。”
“什么?”杰克皱起眉,迷惑不解地瞪着他,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泛起隐隐的不安。
雷哲挑着眉,眼神犀利,笑容恶劣:“哦……看你的表情,觉得我在胡说,觉得这不过是一句简单的污蔑?何必否认,别告诉我你在将湿帕盖在我脸上的时候,你没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快慰,你以为你是因为替金报了仇而开心吗?根本不是,你本来就喜欢这个,你的双手渴望着制造痛苦,你的灵魂没有一刻不垂涎着鲜血!”
杰克的表情瞬间僵住,他近乎惊恐地别开视线。为什么,为什么他听到这些话会兴奋不已,甚至觉得……不不,他明明是正义的、忠诚的,他的行为就像献祭一样无可指摘甚至值得称颂!
杰克强装自己完全没听到内心身处近乎喧嚣的共鸣声,但他发软的双膝依旧暴露了他此刻的惶恐无措。但雷哲可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他再度笑着开口,言语冰冷、语气笃定:“杀戮与暴力赋予你无上快.感,你的心里充满了扭曲的诉求。你只是缺一个借口而已,缺一个释放自己的本性却不被人诟病的借口。”
杰克的喉头干涩地滑动了两下,他的抗议声微弱得几不可闻:“不,不是这样的……”
“然后谢天谢地,我出现了——”雷哲扯起唇角,被刻意拖长的语调滑腻如毒蛇:“于是你终于得以一逞凶性,你顶着为金报仇的名头,无视事情暴露后金的处境只会更加糟糕的现实,将自己包装成一个不畏牺牲的勇者,用缓慢的折磨来酿造死亡,只求我用惨死来回报你的招待,用窒息来满足你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