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化认同”这种存在的基础,终究是“民族”,而“民族”这种存在的基础,还在于“血缘”。
所以。当以血脉认同为基础的现代民族主义学说传入东方后,被儒家忽悠得瘸了的汉族终于重新重视起“血脉认同”来,又有近现代外敌压迫。终于,新式的血脉认同为基础的民族主义完胜了犬儒的“文化认同论”,血浓于水的汉人将假惺惺举着“孝悌大义”的满清统治者踢了个稀巴烂,让他们滚到了应该待着的地位去了。
当然,文化认同并没有因此从汉族中消失,而是逐渐恢复了其原本的样貌,那就是和外族不同的风俗习惯作为民族特有的特征。
因此,汉族的认同就成了血脉和文化的双重认同。
至于古典中国时代文化认同的两个要件——礼制和汉服,前者因为中国的与时俱进,被扫进了历史垃圾堆,而后者则非常可惜,因为满清的剃发易服,造成了数千年传承的汉服被人为地制造了传承断层,以至于到了现代社会,还有无知的人说着无知的话语,说汉服是被时代淘汰。
但稍稍让人安慰的是,随着外国强势文化入侵,当人们发现,中国近现代学习西方的文化在缺乏抵抗力的同时,自己的古典传统文化却有着更强大的抵抗力,如汉服,就有人在努力进行复兴。
这不仅是一种民族辨识的标志,也是一个巨大的新兴产业,这是在从西式审美为尊的服装、时尚相关产业中,搏杀出中国自己的产业结构的伟大努力——要知道,西方式审美霸权之下,话语权在西方企业,这使得两片布制成的衣物就能卖出天价,而利润大头全归西方,若是中国自身的服饰体系能够复兴,将等同于从西方相关产业中夺得大块蛋糕,那代表的是审美的标准和市场!
不过,汉服复兴运动却碰到了一个和艾诺面对荀彧时一样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将古典服饰切入现代生活,从体现社会阶层的作用,真正变成体现一个民族审美和民族特征的作用,换句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如何让汉服符合现实潮流问题。
而最终,艾诺和汉服改良者们意见一致,那就是将汉服分为正装和时装,正装循古制,时装更加自由、时尚,而从改良效果来看,回应还不错,领地内的领民们都很喜欢,当然,荀彧等儒家士子相对难以接受一点,不过荀彧这样的儒士有一点很强,那就是对新事物还是很能接受的。
事实上,儒者完全顽固僵化是满清时代的事情,在明朝时期,虽然八股取士制度使得儒者的思想比前朝相对狭隘,但还达不到满清那种榆木脑袋的愚蠢境地,这使得明朝时期依旧有大量进步现象存在,明朝士大夫在明末更是掀起过西学东渐的运动。
所以,当最后艾诺祭出民族主义学说,以及与时俱进的理论后,荀彧接受了艾诺的解释,只是希望艾诺的步子放得稳一点,改良最好以朴素、大气、飘逸等良性改良为上,性感、色情则为下。
艾诺却也是这个主意,毕竟他见惯了中国受西方文化冲击过甚产生的巨大问题,对那种道德沦丧和社会风气的糟糕性也是心有余悸的。
至于礼仪司的腐儒?谁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