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州说的是。倒是我自寻烦恼啦。”董宋臣脸上也露出了点真正的苦笑。说完之后,他又正色说道:“上次那玻璃暖房的事情,还没当面谢过赵知州。此次正好多谢。”
见董宋臣要行礼,赵嘉仁再上前两步拉住董宋臣的手,顺道靠近董宋臣,低声说道:“董押班,你看得起我,让我帮忙,我怎么能不帮。此次董押班回来,我也有事。”
董宋臣听了之后神色立刻就严肃起来,方才那种疲态顷刻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仿佛是一把蒙尘的利刃被拂去岁月的尘土,再次露出本来面目。不过董宋臣的声音也不大,他这等人自然知道该做怎么做,“不知赵知州有何事。”
“我泉州知州的任期已经到头,我要做福州知州。”赵嘉仁低声答道。
“要做?”董宋臣低声询问着他认为的重点。
“对。我要做。”赵嘉仁强调了他的想法。
“咱家刚回京,已经不能如几年前那般。”董宋臣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我会请人推荐。”赵嘉仁答道。
见赵嘉仁如此识相,董宋臣满意的答道:“若是官家有意,咱家定然不会让别人当了福州知州。”
简短的几句话就把事情给说下。两人都是很谨慎的人,见面之后一句话不说不合适。若是长篇大论也不合适。此时正好,两队人就各自去办自己的事情。
赵嘉仁回到父母家,就给自己放了个假。除了给临安商铺驻守人员拜个早年之外,他就在家里看书写计划。虽然元旦到正月十五之间也有些应酬,却都是些场面的事情。真正忙碌的则是赵嘉仁的老爹,既然儿子想做福州知州,按照大宋的规矩就得由临安的大人物来推荐。赵嘉仁无法出面,身为老爹的赵知州就得出面。
把故旧拜访了一圈,到了正月十四,赵知拙高高兴兴的回来。把赵嘉仁叫到面前,赵知拙宣布,“户部尚书马光祖觉得三郎你能让泉州市舶司安定下来,可以留在福建。即便不能做福州知州,好歹也可以再做一任。他答应我,等正月十五之后就上表推荐。”
“多谢父亲。”赵嘉仁心里面也大大松口气。贾似道是不是靠得住不好讲,董宋臣是不是靠得住也在两可之间。不过两人只要有一个能够出力,赵嘉仁的差事就不难。
想到这里,赵嘉仁忍不住追问:“爹,这位马尚书有没有要求什么。我管市舶司,只要马尚书肯投点钱,让他有些回报也是应当的。我知道马尚书在蒙古南侵之时出银万两,你说他又在赈灾里面花了几十万贯。再大的家底,若是只出钱,也扛不住吧。”
赵知拙满意的看了看儿子,“这些话你该在见马尚书的时候亲自与他讲。”
“我们何时再去拜访马尚书?”赵嘉仁果断的问。
赵知拙自信的笑道:“哈!明日正月十五。我请马尚书到家里来饮酒,你只需好好准备。可千万不要让马尚书心中不快。”
时间过的很快,马光祖在傍晚时分抵达赵嘉仁家里,赵家开了正门迎接。
见到赵嘉仁,马光祖上下打量了好一阵,才转头对赵知拙说道:“果然是仪表堂堂。”
“也就是个子高大而已。”赵知拙谦虚的说道。
“光靠高大可没办法断绝蒙古军于大江两岸。”马光祖继续讲述着他对赵嘉仁的印象。
赵知拙见气氛融洽,就请马光祖进厅内。此时已经摆了一大桌酒菜,赵知拙笑道:“此次是家宴,马尚书也不必再想着朝政与百姓。我们便喝几杯尽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