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眼底浮现杀色,却在白子遥的眼神之下不甘心的退后了两步。
就在凤与白子遥眼神交流的瞬间,凤九以完好的左手飞快的从梳妆台中抽出一张纸裹着的东西,胡乱一团塞入口中,待凤与白子遥回神,凤九已将那张纸和纸中包裹的东西吞入腹中。
凤大怒,扑上去狠狠的甩了凤九一个巴掌,将她甩倒在地,随即一脚踩在她完好的左腕之上,咔嚓一声,左腕骨在凤的脚下成为碎片。
“疼吗?”凤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凤九,“你知不知道当初太后杖杀我母妃的时候我的心里是什么感觉,那时候我就发誓,终有一日,我要将你这嫡出的大长公主踩在脚下!”
白子遥上前两步,目光怜悯的盯着地上的凤九,“九儿,何必再作垂死挣扎,无论你做再多,也改变不了我将登基为帝的事实!”
“王爷,不要与她废话!”凤拍了两下手,“凤九,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再拖延时间等援兵吗?”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数名蒙面暗卫压着凤九的贴身女官云进来。
凤转身看着面色苍白的云,踱步从她们面前走过,“你们不要怪本宫狠心,怪就怪你们的主子,死也不肯交出我们要的东西!”
凤九看向白子遥,“子遥~云什么都不知道,何必为难她?”
“王爷~”似乎害怕白子遥再次动摇,凤飞快截断凤九的话,“不要再心软了,今日她若不死便是我们的忌日!”
凤走向云,“云,你可不要怪本宫,怪就怪你主子给你取了同本宫一样的名字,注定了你今日活不下去!看,如今连你主子都不愿意救你!”
从凤九给云赐名的那一刻开始,凤就下定决心,这个扇在她脸上的耻辱她要百倍奉还,凤九对她的好不过是她高高在上的施舍和怜悯,她不稀罕。
眼中满是淬毒的光,凤冷声道:“开始吧!”
几名蒙面的暗卫团团将云围住。
云眼底闪过一抹惊惶,然而她很快镇定下来,她是长公主身边的一等女官,即使死也不可放下尊严,“放肆!你们可以知道我是谁?杀害三品以上女官罪可抄家!”
凤冷笑看着凤九,“皇姐,你的女官可真是与你一个德行,真想一点点扯下你们这张伪装的面具,看看下面是不是也是有血有肉?”
鼻尖有淡淡的血腥味,还有匕首入肉的声音,然而从头到尾却未再听到云的声音。
凤九闭上眼睛,渐渐沉重的呼吸声中只闻到蔓延开来越来越重的血腥味。
人影晃动中只看到云被刀剐的露出森森白骨的身体,整个人几乎都浸在了血水之中。
“死了?”凤看着血泊中的云,语气略带可惜的看向凤九,“皇姐,怎么办?下一个该你了!”
凤九看也不看凤,睁开眼看向白子遥,“子遥,我把东西给你!”
白子遥看着凤九平静无波的眼神,顺着她的眼神示意在她身边蹲下。
凤九眼底掠过一抹讥诮,猛的直起上身,狠狠的咬住了白子遥的耳朵。
“王爷~”凤惊呼,冲上前匕首在凤九身上一顿乱刺。
凤九却死死咬住白子遥的耳朵不松口,直到力气用尽,方一字一句道:“我凤九,今日和血起誓,永生永世,要血洗白家,杀尽韩氏一族,不死不休,不尽不休!”
凤被凤九眼中森冷的杀意震得连退两步,“我…王爷…我们一定要!”
她忽然抬起手中匕首,从凤九腹部一划而过,鲜血瞬间染红她的双手,也染红了大红嫁衣上的金色凤凰。
白子遥都被这突变惊住,“凤…。”
凤却是神色冰冷的看着白子遥,“王爷,方才她把那个东西吞下去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拿到它!”
凤九睁着眼睛死死盯着白子遥,仿佛凤所划开的不是她的身体,她整个人都浸在血泊之中,连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却依旧维持这最后一气。
“没有!”凤眼中满是惶恐,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怎么会没有?”
“凤!”白子遥拽起凤,仿佛不忍再看的别开眼睛。
“不行!”凤甩开白子遥的手,“难道如今你还在心疼?你没有听到方才她的誓言,我绝对不允许她再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凤的手往地上一抹,转手擦的凤九满嘴都是,然后扯开她的发,盖住了她整张脸,“我要她世世代代都不得翻身!”
起身挽住白子遥的胳膊,“王爷,你是天命所归,何况皇弟早死在了凤九的手中,凤家已无男嗣,即使没有那个东西,有我一样可以令你顺利登基!待我为你生下皇子……”
相携而归的身影伴着声音渐渐远去,一地的血腥之中,凤九血色双眸大睁,盯着声音远去的方向,落下一滴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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