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韩睿不理表哥的打趣,翻来覆去地思考这户人家的诡异之处。
如果那些黑衣人不是在他与方少白遇袭之后进城,他也不会认定他们与自己的事情有关。加上方少白告诉他那桩“家丑”之后,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但是,可疑归可疑,调查却似乎没什么进展啊……
“少白哥,我突然想到。”韩睿思维缜密,又道:“江家近来似乎特别安静。”
是的,江家太安静了。方少白也这么想。
也不是说江家人什么都没做。铺子照开,田租照收,明面上大部分人手都在忙江妃娘娘回乡省亲的事,暗地里也和过去一样欺压良民,好像一切都在正常运转。
可韩睿明明遇袭“受伤”,江家人作为亲戚,也没见他们如何上心。只是派了个家里不怎么得用的嫡系子弟来送了些药物礼品,尽了礼数,之后就没再来“打扰”过韩睿了。
往常江家待韩睿可殷勤得多。就算韩睿心里再不待见江家,江家人表面功夫都做得很足的,这回……
难道是心虚?
“也有可能是避嫌……他们家里的长辈,大概也知道你若出了事,他们这身为你后母娘家的地主,是有些嫌疑的……江家那些主子,做事向来不太有规矩,说不定是觉得怎么做都不合适,索性就把表面功夫都丢了?”
方少白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对事情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推动。还好,就在当天,他的心腹属下们总算送来了“好消息”。
那天袭击他们、先是被韩睿俘虏、后来被同伙灭口烧死的那伙人,被确认是邻县某座山里流窜的草寇。
尽管眼下世道仍算承平,但流寇土匪这种生物,从来都是很难灭绝的,只看多少而已。许多犯了事的匪徒,或者不愿在田里挣扎讨生活的无赖,因为种种缘故落草为寇并不稀奇。
西江省里有不少深山老林,每个县外总有那么一两股土匪。官兵年年剿灭年年复生,但势力都不太强。
韩睿不了解这些情况,方少白是地头蛇,比他清楚得多。
“当时咱们就猜测过,这伙人是从外地专门找来对付我们的……他们打杀起来没什么章法,不像有师承的练家子,就是普通的绿林强盗。”韩睿分析道。
方少白说:“那你跟踪过的黑衣人呢?”
“行动统一、举止严密,而且……轻功也好。”回忆着那晚夜行人们的行径,韩睿面容微沉:“必然是受过严格训练。”
“那我们大致可以推演出这帮人的行动。”
拿起桌上搁着的毛笔,方少白边在纸上写写画画,边说道:“我们所知的有三拨人。”
“第一拨,袭击了我们,但已经被杀死的山贼。”
“第二拨,事发后入城的神秘黑衣人。”
“第三拨,行踪成谜的正才伯父一家。”
方少白理出了大概的思路:“这些人可以肯定是有问题的。”
“然后……”